“外头那么乱,有人连一粒米都吃不上,你天天大鱼大肉,这样的日子竟然还说不好。”
玉夫人冰冷的话语一声声打击在静棠的胸口,令她言惭愧,若齐讳所言属实,那么她可说是庵堂里活得最好的人了,其实她能有三年的荣华富贵,她也没什么可怨的。
玉葭进屋坐下,静棠不敢坐着,就干杵在那头,埋怨地看了眼齐讳,眼见齐讳也是满脸的辜,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怪他了,玉夫人的到来并非他刻意安排。
“浮萍去沏一壶茶给夫人。”
浮萍识趣地退了出去再将门带上,静棠想到上一回他们三人独处一室,好像还是在三年前。
对着玉夫人,静棠总是忐忑不安,不知又要被训斥些什么。
“今日,你是受惊了,谁也没想竟会发生这种事,好在你没事。”
玉葭看向静棠,先是安抚一通,静棠放宽了心,她又出言道:“多亏了今日齐讳跟着一道去,这忙里忙外的也没人记他的情。”
言下之意,疑是暗指静棠情义,她微微低下了头,惭愧说道:“静棠多谢齐先生相救之恩。”
齐讳恭恭敬敬地俯了俯身子,“在下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罢了。”
“客套话就少说了。”
玉葭冷笑一声,“眼下最要紧的是把胡满贵给解决了。”
静棠闻言忽地一诧,就连齐讳脸色一变,连忙道:“可在下没有理由进地牢。”
“夫人,今日之祸难道是你的安排?”
静棠心中生出一股寒蝉,玉葭起身居高临下盯着她,目光锋利如刀,沉声道:“你怎么敢怀疑我?”
静棠猛地一惊,后退两步,玉葭冷眼看她,“若是我的安排,可不会蠢到用熟人下手,也不会让他活着被擒。”
“熟人?”
玉葭挑眉问道:“你不记得胡满贵是谁吗?”
“他,他是谁?”
静棠怎么都不记得这个胡满贵与她有什么关系,齐讳看向她,淡淡道:“他是你的姨夫。”
“姨夫......”
静棠恍然大悟,难怪玉夫人一回府就来找她,一旦胡满贵被送去银城监狱处理,这一连串的关系可能会被牵扯出来。
怎么会这么巧呢?
静棠想不通,她只知道光说清者自清是没用的。
一旦他们之间的关系被人摸清,玉夫人将会因她、银生、齐讳三人而被迫陷入险境。
谁都会怀疑,是玉夫人让银生混入向府,在酒酿白玉羹里放入鼠头,以此诬陷向夫人,逼走向家母女不成后,再让静棠的姨夫绑架向小姐。
静棠看向齐讳,颤颤巍巍地问道:“齐先生,你确定他是我姨夫吗?”
“我曾听你姨妈说过,你姨夫不是银城本地人,从外乡来谋生路的,在银城没待几年就又走了,好像是出去做买卖了。在傅宅的时候我看他就眼熟,直到他报出自己的名字,我确信他是你的姨夫。”
“我和姨妈家十几年不联系了,也未必能牵扯出这层关系。”
齐讳捏了把汗,“在下也觉得,云夫人未必能查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