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给他让行的时候，看到他耳缘一圈还红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听到她调侃味儿十足的笑声，喻淮又成开水壶了，垂着脑袋连眼珠子都不敢乱看。他现在敏感得很，遭不住一点儿的刺激。
展颜感觉到他在身旁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在摸索什么，垂眸就看到他往她桌肚里塞了盒酸奶和一块饭团。
她愣了愣，随即意识到他们俩荒唐到连晚饭都忘了吃。
喻淮写了张纸条悄悄推到她桌上，展颜边吸着酸奶边眯眼看清了他写的字：【是紫米饭团，不会长胖的。消耗有点多，还是吃点吧。】
展颜挑眉笑了，很快就给他回了过去。
【我哪来的消耗？你才该多补补，今晚辛苦了。】
喻淮持续几个小时的脸红心跳根本冷却不下来，被她一挤兑，眼睛都花了一瞬。
他把纸条胡乱揉皱放进口袋里，赶紧抽出试卷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学习里。
一整个晚自习都没再开过小差说过话，放学后他们混在涌向校门口的人群里，之前肩靠肩走都不避讳，现在两人隔了几拳的距离默默走着，不言而喻的尴尬在空气里来回缥缈着。
喻淮攥紧了衣摆，抓腮挠耳了好一阵儿才鼓起勇气出声打破了沉默：“那个，明，明天中，中午，我们，去，去吃汤粉吧？”
“我有事想问你，不许撒谎。”
她一严肃，喻淮就心里发毛，“什，什么？你，你说。”
展颜撩眼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狐疑地问道：“你是不是看过我给你的东西了？”
喻淮瞪了瞪眼珠子，吞吞吐吐好一阵儿都不敢说实话。
“嚎！”展颜这才恍然大悟，晚自习的时候后知后觉发现他好像有点会，搞半天原来是偷偷学习了。
喻淮分辨不出她是在生气还是在调侃，赶忙解释：“就，就看了一点点。没，没看多少.........”
“喻淮！”正当他不知道该如何圆场的时候，突然听到喻琳的呼唤。
他先是愣了下，随后快步跑到她面前，“姑，你怎么来了？”
“哎呀，我下午走的时候太急没带钥匙，敲了半天门奶奶都不开，估计是睡了...........”
喻琳说了一半，发现了展颜的身影后，便笑道：“同学？”
喻淮点点头，扭过身小声跟她道别：“我先走了，明天见。”
展颜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喻琳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好一会儿才收回，她若有所思道：“这丫头长得真漂亮，我之前开家长会的时候怎么没见过？”
“你见过。”喻淮提醒道：“她是我初中同桌。”
喻琳想了想，拍了拍脑门儿愕道：“呀！是那个女孩啊！她不是转走了吗？又回来了？你俩又是同学了？”
何止同学，我都早恋了。
喻淮轻轻地嗯了一声，岔开了话题：“姑，快走吧，这儿是违停。”
一旦安静下来，人就容易胡思乱想。喻淮坐在副驾驶，盯着空气发呆，大脑皮层还跳脱着，一帧帧画面不由自主地闪回。
他磨了磨嘴唇，下意识摸到口袋里震动了好几下的手机。
【衣服磨得好痒，都怪你。】
喻淮好不容易白回来的脸唰的一下透红，他赶紧往车门边躲了躲，翻过手机怕被喻琳窥见。
换做从前他压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摩斯密码，可现在秒懂。喻淮羞愤得快裂开了，根本招架不住她这么肆忌惮。
【对不起，以后注意。】
展颜看着屏幕挑了挑眉，终于会说以后了，果真开窍了。
【我觉得很不公平。】
【怎么了？】
【今天是我伺候你的，我什么都没捞到。】
喻淮捂住嘴把变沉的呼吸硬憋了回去，平复了好一阵才能拿稳手机。
【对不起，那下次我伺候你？】
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删删改改数次，小心谨慎地问询她的意见。
展颜在屏幕那头笑得花枝乱颤，小小鱼儿，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落入了早就部署好的圈套。
【把问号去掉。记得去看舞房学姐那一番好好预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