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没哭！真的！”她手舞足蹈地解释。
“嗯，好。”沈哲明非常爽快。
“真的！只是有点受打击！”
“嗯，辛苦了。”沈哲明拆了包冷敷贴递给她，
“你眼睛是红的。”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怕惊扰沉睡的花苞。
月亮撬开浓云钻出来，雨水冲刷过的街道又铺开一层光晕，偶尔有车辆驶过，在积起的水洼上压出一圈涟漪，复又沉寂。
送走顾小婉以后，沈哲明走到书架前，拿下一本《宇航之路，这本书他以前一直收在床头柜里，这次临时搬家也没特意交代，管家来整理时按常识放置东西，书全都在书架上。
他都快忘记这本书了，上次注意到还是在两个月前，如果不是今天听顾小婉讲故事，还想不起来。
他随便翻了几页，到处都是稚嫩的文字和图画，时隔多年，还能想起落笔时的心情：
“我以后要成为宇航员！”
“我是认真的！我一定要上天空！星星在叫我！”
“我知道追逐梦想要付出很多代价，您去忙吧，我已经快弄懂宇航服的原理了。”
“我来……我继承公司。”
最后一页用黑笔涂了一个大大的叉，还有些水滴留下的褶皱，沈哲明合上书，笑着摇了摇头，看看窗户上倒映的西装革履的自己。
许久，他关上灯，躺在床上，天花板反射出些许霓虹灯的色泽，足够他脑中那个八岁的孩童幻想星空，很快，他便进入梦乡。
摔在地上。
“嘶……”
沈哲明如愿以偿，满眼都是小星星。
他用力甩甩脑袋，做了几轮深呼吸才站起来，一秒都不想耽搁地转身。
不曾想映入眼帘的场景意外的熟悉，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一种对这满墙符纸说句“好久不见”的冲动。
“沈总！对不起对不起！”
顾小婉经历过两次掉到地上的互换，当她突然从书桌前坐到床上的时候，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脑子立马又清醒了，赶紧跑回来鞠躬道歉。
沈哲明机械式点头。
对于互换，他已经看开了，至于半夜被摔醒，他坐在地上的时候也调整好了心态。
但是，他还是想好奇一下，为什么符纸的出场率这么高。
他扯下一张，凑近观察，“你是在找灵感吗？”
“我……”顾小婉不由自主比划起来，“我下午听了一些鬼故事，刚才想起来了，一害怕就……”
沈哲明想起那份恐怖故事占了一多半的互换前活动清单，把符纸贴回去，“既然知道会害怕，为什么还要听？”
“我闺蜜讲的。”顾小婉悄悄对手指。
沈哲明又做了一次深呼吸。
“沈总？”顾小婉不敢看他，却又忍不住偷瞄。
“早点睡觉吧，明天都要上班。”
沈哲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些，毕竟互换不是顾小婉的，她害怕的时候做什么也是她的自由，更何况这个社恐和那些敢跟他争辩的员工们不一样，极易受到惊吓。
那到时候他要承担的风险有点大。
沈哲明在顾小婉铿锵有力的保证声中回到家里，用剩余的力气给吴乔发了条消息：
【有时间帮我做一份关于各类灵异事件的科学解说，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