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走后,樊离歌盘腿坐在床边,拿起宫女因为慌乱丢在盆中的手巾,拧干了水,左手握起黎守印的手,右手中的手巾轻轻为黎守印擦拭。
目落到黎守印脸上,如的黎守印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点脂肪,蜡黄满是褶皱的皮肤紧紧的贴在骨骼之上,头发斑白稀少,眼窝深陷,口鼻之间若有若无的呼气、吐气,呼吸一,锦下的胸腔就因为消瘦而剧烈的起伏。
“呃……”一声痛苦的呻吟,床上的黎守印转醒过来,他努力的睁了睁双目,发现他已经没有力气睁开那双曾经睿智无比的眼睛了,只好费力的张开嘴唇,用像干柴一样的喉咙发出声音:“你来了……”
“对!我来了!”樊离歌应道。
听到无比熟悉的声音,黎守印返照似的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秋瓷…秋瓷的事…对不起……”
樊离歌拍了拍黎守印的手背,慰的说道:“秋瓷是因难产而死,怪不得你。”
“可是……可是……”黎守印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在床上挣扎着,似乎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
“心吧!香儿很好。”
听到“樊香儿”的字,黎守印平静下来,眼角缓缓滚出一滴热泪,“便是如此……如此……错还是在我……我不该逼你去城对敌……你们明明……明明可以开心快乐……可是我却……”
“如果我不去防……”樊离歌断黎守印的话,继续说道:“如果我不去防,楚国现在已经成为了齐国的领土,齐国因为征战的损耗,一定会大肆掠夺,又何谈开心快乐?”
“楚国?”黎守印顿了顿,“现在它已经不是楚国了,他是“大楚”!”言罢黎守印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黎束成是他最骄傲的儿子,他坚黎束成能够让楚国加大!
“大楚?黎束成能理好国家吗?”樊离歌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顾虑,“公孙氏狼子野心,除了你怕是没人能镇的住他们!”
“不!还有一人能镇住他们!”黎守印无比坚定的说道。
“还有一人?”
“对!”黎守印挣脱樊离歌的手掌,摸到樊离歌腰间,果然摸到了他想摸到的,于是胸有成竹的说道:“我想说的…你早就料到了……原谅弟弟自作主张……束成那孩子就给你了……”
“我……心吧!”樊离歌请出‘圣锏’,赶在早朝之前赶来见黎守印最后一面,为的就是助黎束成一臂之力!
“是……为难大哥了……弟弟索了许多……却不曾还于大哥……呼噜……呼噜……”黎守印想继续说,可是干枯没有血液支撑的喉已经不允许了,喉头不断颤抖,却无法发声。
道黎守印还想要说些么,樊离歌微微挺起身子,靠近黎守印的脸。
就在这时黎守印突然奋力睁开双目,抓住樊离歌的前襟,上半身借力悬在中,干涩,充满血丝的眼珠映入樊离歌的双目,继而缓和,柔和的看着樊离歌,半晌,嘴角露出一抹解脱般的笑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无探鼻息,樊离歌下黎守印的手,他从黎守印那双眼睛之中看到了歉意,也看到了希望,黎守印心中的希望就是黎束成,在黎守印心中,楚国将在黎束成的领导下走向鼎盛。
将黎守印裸露在外的手臂盖在锦之下,站起身看着详逝去的黎守印,黎守印的身体机能早已损坏,他能到现在全是因为心中的执念,黎守印在等他来,亲自向他道歉,也亲手将楚国的未来到他的手上。
握住腰间的‘圣锏’,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我就帮你成遗愿!
转身头也不的走出寝宫,快走到马车跟前,对车夫说道:“你去趟太医院,告诉他们皇上驾崩了,让他们派人来处理一下。”
“驾…驾崩!”车夫惊呼。
“不要大呼小的多生事端,快去!”
“是是!”车夫转身丢下马车向太医院跑去。
“等等!”樊离歌喊住车夫,车夫闻声停下,转身疑惑的看着樊离歌,“驾马车去比较快。”
“可是将军,你们……”车夫犹豫了。
“无妨的,你驾马车去吧,太医院离这里少说也有几里,你不会轻功,跑的话太耗时间,皇上驾崩是大事,当误不得!”。
“好…好吧!”权利衡弊之后,车夫还是爬上了马车,驾车离去。
樊离歌望着马车远去,扬起阵阵尘埃,心中感慨万分,这五年,么都变了,“走吧,我们去龙腾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