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略一合眉,提笔在纸上勾勒出模样。
男子看了眼,接过月楼手中的笔,重新画了张:“可是这样”
我和夏月楼齐齐惊艳,不过寥寥数笔,却传神到极致,勾笔提锋皆是大家之气。
夏月楼笑道:“老板真厉害,画的比我这见过原形的还像。”
男子谦逊的笑了笑。
我摸出杨修夷给我的钱袋,交了定金,签好合约,我们离开玉店。
湘竹正在对面看布告栏,春曼唤了一声,湘竹忙跑来:“小姐,好像是在找你。”
我皱眉:“什么”
夏月楼把我推到布告栏前,我看了一眼,这才知晓,我又声名大噪了,不过出名的不是田初九,而是夺玉那天我报名时随便写下的杨十一。
大香酒楼同我所想的那般,这几日生意兴隆,座无虚席。而因杨十一最后夺得原玉,也被捧得高高在上,什么艳压群芳,辞城第一才女。
倒不是赢了个擂台就能被称为第一了,而是因为我下的那盘棋,从一旁路人的对话里我才得知,那日和我下棋的高晴儿来头不小。
她的祖父在殿前为官,位居二品,她父亲富甲一方,家世颇大,而她自身是名动益州的清高才女,尤擅下棋。
据说她曾掷下豪言,长她三岁的男子,若能在棋艺上胜她一次,不论家徒四壁,举债八方,或已有妻室,儿女满膝,她都照嫁不误,哪怕委身为妾。
足见她对自己棋艺的自信。
而那天我和她对弈,一炷香时间不到,她就中盘认输,心悦诚服,如此一来,杨十一直接就被捧上了辞城第一才女的位置。
眼下在找到处找杨十一的人,也正是她。
我嘴里含着糖,伸手抚着杨修夷的扇子,扇下吊坠凝滑如脂,心里空落落的。
我在宣城呆了数月,一直安分守己,从不惹事,我却迎着万人的咒骂和唾弃被推向了鸿儒石台。而辞城,我一来就和乞丐打架,没有将一个人放在眼里,我却成了大名人,被人夸张的形容和赞美。
而我心底,还那么喜欢着宣城,好想回去看一眼那湖光水色,听一场胡先生的说书。
怅然回头,忽的停下,目光落在远处两个男子身上。
一前一后,毫无交集,从左右两个街口拐来,我却都认识。
白衣那个,是颜如渥丹,身如玉树的花狐狸。
墨衣那个,是品貌非凡,器宇轩昂的未婚夫。
他们停下脚步朝我望来,墨眉微拢,再下一秒,两人齐齐抬脚走来,或许注意到有个路人和自己眼神步伐出奇一致,他们同时看向对方。
这画面要如何形容。
花戏雪这样的容貌,似乎和哪个英武男子一起都能绝配,绝对不止卫真一人。
湘竹愣愣道:“好俊美的男子啊,和杨公子,穆公子一样好看。”
夏月楼也是惊艳到了,轻声道:“初九,那个白衣男子就是花戏雪”
“嗯。”
她忽的一愣:“那个墨衣男子不是面摊上和那个君琦一起的……”
我舔掉嘴角的糖渍:“推我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