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山府中,西厢房里,杨夫人抱着杨玲玲期期艾艾的哭着,嘴里不停的骂着宋世番那个杀千刀的,而对许青云是念着一千一万个好。
杨玲玲萎缩在杨夫人怀中,脑海中不断重复翠云楼里许青云一脸关切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画面,久久不能释怀。
正厅之中,杨乐山、郎大、申二以及许青云四人围坐,许青云面无表情的喝着酒,杨乐山和郎大、申二三人不断的长吁短叹。
“一个个的哭丧个脸,给谁看?这酒还喝不喝了。”许青云一拍桌子。
三人瞎了一跳,望着许青云就是一阵叹气。
“再这样,我走了。”许青云起身准备离去。
郎大申二急忙起身,拉住许青云,给其揉肩捶背的,很是殷勤。
杨乐山闷了一口酒,道:“这下子得罪了吏部侍郎不说,连严大人也得罪了,你也看到了,这是京兆府的传唤文书,明日过堂审理此案,吏部侍郎权势很重,在朝堂上是重臣,哪个不卖他几分面子?严大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你今日一番操作,我老杨是对你千恩万谢,好不痛快,可是在严大人看来,就是给他找不快活,加上严大人以后的升迁都掌握在宋侍郎手里,所以说,明日过堂,就算我们有理,也不会好过。”
许青云伸手摸了摸胡须,叹了口气道:“哎,今日我做错了一件事,就是只是将宋世番伤得轻了,而没有将其当场斩杀,不然一个死无对证,事情就办多了,现在他还活着,反咬一口不是没有可能。”
三人听了一阵无语,真要把宋世番杀了,此时你许青云估计已经在京兆府大牢里呆着了。
“你们不必担忧,天子脚下,一切以法断之,宋世番臭名昭著,我为京城除一大害,问心无愧,如果有人想颠倒是非,混淆黑白,我自有法子脱身,保证牵连不到你们身上。”许青云道。
杨乐山一拍桌子怒道:“说的什么混账话,老子哪有怕被牵连的意思?”
许青云瘪了瘪嘴,笑嘻嘻的给杨乐山倒了一杯酒,道:“是我失言,我自罚一杯。”说完仰头喝完。
杨乐山瞪了许青云一眼,坐下来也喝了杯中酒。道:“老三,今日那出手相救的老汉是你什么人?”
许青云道:“不该知道的,不要瞎打听,不过不要紧,我已经安排妥帖了。”
见许青云说的神秘,三人就是再好奇,也没有在深究。
一场酒匆匆收场,许青云独自回到自家小院。
门口立着一道倩影,正是吴刘氏,刘瑶。
“你怎么来了,黑灯瞎火的,也不怕遇上歹人。”许青云道。
刘瑶道:“现在荣华坊里还有歹人敢来么?”
许青云闻言微微一笑道:“说的也是。”
“我就是来看看你,明日要过堂,怕你在堂上又冒傻劲。”刘瑶的声音越来越小。
许青云上前一步,伸手勾起刘瑶的下巴:“你是我许青云什么人?这么关心我?”
刘瑶仰头看着许青云,晦暗的光线下两行泪水有些委屈的缓缓流出。
许青云一阵心烦意乱,将刘瑶相拥入怀,柔声道:“我不会有事的。”
刘瑶在许青云怀里默默点头,心中欢喜。
“威武”
京兆府内,偏堂内升起依仗,严厉换了一身六品官服,坐在案后,盯着堂下许青云、杨乐山、杨玲玲以及坐在轮椅上面无血色的宋世番,一名状师以及翠云楼的老鸨肥婆。
严厉一拍惊堂木,冷冷道:“宋世番,你有何冤屈?”
宋世番身侧的状师闻言,大声道:“我家公子宋世番被杨家女儿勾引,荣华坊坊丁许青云撞破奸情,暴起伤人,至我家公子身残。大人这是状子,请大人过目。”
翠云楼的老鸨肥婆也从袖中取出一张状子,朗声道:“荣华坊坊丁许青云,在翠云楼行凶伤人,奴婢阻止无果,这许青云还伤了我翠云楼四名好汉性命,请大人为奴婢做主。”
“将状子呈上来。”严厉冷冷道。
杨乐山气得浑身发抖,杨玲玲面色倒是平静,盯着一动不动的许青云背影,感觉很安全。
看过两份状子,严厉对着许青云道:“许青云,事实具在,你行凶伤人,你有何话说?”
许青云抬头盯着严厉,冷声道:“许某只想说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