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许青云。
“官官相护。”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起。
“大胆,竟敢藐视公堂。来人,给我拿下,先打三十水火棍。”严厉怒道。
“且慢。”许青云大吼一声。震得整个偏厅嗡嗡作响。
在偏厅屏风后,端着茶神情淡然的窦恒吓了一跳,险些将手中茶杯给抖掉了。一脸无语。
“严大人,此二人一张状子,就定论事实具在,是不是太过草率了,天子脚下,大人就是这般断案的么?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杨玲玲才是本案苦主,我们这里也有一张状子,大人不妨看看。”许青云从怀中抽出一张状子,甩了过去。
严厉接过,打开状子来看,只见上面写着:“严厉,你想玩,老子奉陪倒地,就怕你玩不起。”
严厉面无表情的将状子按下,心中掂量起来,升堂前,窦少尹找过自己,说是七皇子姬无极很是关注此案,让自己好好审,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审。对于许青云救过长平公主的事情,自己是知道的,长平公主在宫中是被呵护的掌上明珠,七皇子对长平可是爱护有加啊。这许青云有恃无恐的样子,莫不是七皇子做靠山?可又不像啊,既然有七皇子做靠山,七皇子一句话,我还升个屁的堂,为什么又要我好好审?
想到此处,严厉一阵头大。
“杨玲玲何在?”严厉问道。
杨玲玲走了出来,行了个万福,平静道:“民女杨玲玲,拜见大人。”
好一个端庄清丽的女子,严厉心中一声感叹。再看看面无血色,满眼乌青的宋世番,心中顿生不屑。
“你将事情原委说于本官来听。”严厉温言道。
见严厉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许青云古井无波,杨乐山狠狠的攥紧拳头,而宋世番和肥婆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民女昨日早间出门,在巷口的水井旁洗衣服,不知为何,身边一众平时都在那处洗衣的姑婶们都不见了踪影,就在民女四下张望时,宋家二公子宋世番出现了在民女面前,说是倾慕民女的美貌,要纳民女做妾,既然上门提亲不成,那就私下相会也行,尽是污秽之言,还动身动脚的。民女着实害怕,便匆匆端起衣篮回家,不成想其从背后将我保住,用迷药将民女迷昏了过去,等我醒来之时,已在翠云楼,浑身被捆,而宋世番借着酒劲准备轻薄于我时,许公子正好赶到,民女当时精神为之一松,便再度昏了过去,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不知。”杨玲玲条理清晰的娓娓道来。
杨乐山虽早已知道事情经过,听杨玲玲在叙述一边,依然是怒不可遏,满脸涨红。
宋世番身侧的状师道:“你说你被宋公子用迷药迷倒,醒来时在翠云楼,这中间应该过了很长时间,既然宋公子要对你行不轨之事,那为何不就地正法,劳师动众的将你从荣华坊送到东城,这就说不通。”
杨玲玲怯生生的道:“民女也不知,只是当时在翠云楼里,宋世番喝着酒道我越是挣扎反抗,他越是喜欢。”
许青云闻言,瞥了一眼宋世番下体,轻轻一笑。
宋世番怒目圆睁。
“既然双方各置一词,本官自会查上一查,暂且休堂,明日再审,退堂。”严厉当即道。
“且慢。”许青云冷冷道。
严厉看着许青云,等待下文。
“刚才杨玲玲讲述中,有个线索,大人不妨证实一二。”许青云道。
严厉问道:“何线索?”
“杨玲玲当时是被捆缚着出现在翠云楼,手脚上应该有捆缚的印痕,如果证实是被捆缚的就可以排除其勾引宋世番一说,而且可以坐实宋世番强抢民女的罪行。”许青云道。
严厉点了点头,当下唤来一名女子仵作,带杨玲玲到了偏厅查验。
片刻后,女子仵作带着杨玲玲回到大堂,对着严厉躬身道:“禀大人,杨玲玲手脚上确实有绳索捆缚的印痕,从世间上推测,应该是昨日晌午时分所致。”
此言一出,宋世番身侧的状师大惊道:“应该?如果是她昨夜回家自己绑上的呢?能否排除这种可能性?”
女子仵作道:“如果是昨夜绑缚的,印痕应该更深。”
“哼,还是应该。”状师笑道。
“啪,既如此,这绑缚的印痕不能作为本官判案的依据,退堂。”严厉走下来桌案,回到了屏风后面。
杨乐山搀扶着杨玲玲走出大堂。
许青云狞笑对宋世番道:“留你一条小命,还不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