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来到屏风之后,向窦恒躬身行礼,将许青云交给自己所谓的状子递给了过去,试探着道:“窦大人,这许青云嚣张得紧,连下官他也敢威胁,莫非真是攀上了极郡王的高枝儿?”
窦恒闻言,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接过状子一看,“啧啧,这手字写的真是不错,有大家风范,难怪都说此人有些才气。”
见窦恒环顾左右而言他,严厉也是面露苦笑。
窦恒放下状子,瞥了一眼严厉,道:“这个案子其实已经清楚明了,正如许青云所说,那宋世番强抢民女,欲行不轨之事,被许青云当场撞破,给了一顿不小的教训。”
严厉道:“下官也是清楚其中原委的,如果就这么把案子给定下了,恐怕不好和宋侍郎那边交待,毕竟宋侍郎身为朝廷重臣,还是要照顾些颜面的。”
窦恒叹了口气道:“许青云有句话说得好啊,就是官官相护,我大夏立国千余年,遥想立国之初,政治清明,以儒治世,以法治国,可是现在呢?哎,不说也罢。”
严厉对于窦恒的牢骚之言,装起了聋子,窦恒是世家子弟,言谈无忌,没人会对其牢骚话兴师动众。自己不一样,贫苦出身,虽在京兆府是一名实权参军,在百姓面前威风得不得了,可是在世家和勋贵眼中,自己什么都不是,罔议国事?在心中想想就算了。
窦恒接着道:“宋侍郎是神皇二十年的一榜进士出生,门生故吏遍布朝野,虽是侍郎之身,行的却是尚书之事,是有些难办。”
严厉道:“那该如何是好,许青云虽然跋扈,但却是占着理,而且还颇有几分侠义心肠,虽然对下官不敬,但下官也是识大体的,不会与其一般见识,只是其出手太过,重伤宋世番不说,还斩杀了四人,这一点就决不能纵容。”
窦恒语重心长的道:“老严,我朝法典,你比我熟,如果是正当防卫加上惩凶除恶,斩杀那四人不仅不会被追责,反而还会褒奖。”
“那”严厉好似意会到什么。
“一个字,拖,这个案子不急着判,七皇子和本官都想看看那许青云有什么后招?”窦恒和严厉交了底。
严厉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另一般想法:“这许青云果然已经入了七皇子的法眼了,走了狗屎运了。”
回到了荣华坊,杨乐山把许青云请了过去,商量对策,只是许青云一味喝茶,就是不说话,杨乐山唯有唉声叹气,自言自语。
许青云起身道:“老杨,你就安心睡个好觉吧,我自会处理妥当。”
“当真?”
“果然。”
许青云来到了“老人家”火锅城,靠在柜台上,看着打着算盘的耶律长风。
“有屁就放。”耶律长风道。
“老庄再借给我用用?”许青云笑道。
“你可想好了,我们被你用的越多,暴露的就越早,将来对你未必是好事。”耶律长风道。
“先把眼前事了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许青云不置可否的道。
“老庄在后院洗碗。”耶律长风继续盘着账。
子夜时分,神京城西城一片勋贵豪宅之间,两道黑影翻过高墙,落到了一座院落之中,无声无息的将数名巡夜的家丁点晕,穿过几处回廊,来到一间寝室,许青云静静的坐在寝室内的桌前,气态从容。
庄崂山点燃桌上的蜡烛后便立在许青云身后。
室内大亮,床上之人顿时转醒,立即起身,一看一老一少,一坐一站的看着自己,顿时惊惧不已,不敢啃声。
正是吏部侍郎宋巡。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许青云,荣华坊一坊丁。”许青云施施然道。
不愧是身居庙堂的高官,短暂的惊惧后,便恢复了几分从容,道:“不请自入,以大夏律,杀了你们是不会被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