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吗?这里是道观,为何主事名方丈!”
老人回过头笑着回应。
“可不是和尚才能喊方丈的,道士也是可以的,以前没和尚的时候大道观的主持都称方丈,不能因为现在寺院大兴大道观的主事便改名吧,小道观的倒是都称观主让一般人误会了,小姐没见过什么大道观,今日倒是可以到那四处逛逛。”
说话的功夫,随着马车划过一个弧线,一座绵延数里的大道观群便出现在眼前,它们掩映在繁盛的树木和竹林中,肉眼可以看见两条溪流从中穿过,再在同一个地方交汇,山水楼阁,相映成趣。
一刻钟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这道观的底下,这座道观倒也有趣,没立什么高大的牌坊,只是将观名刻在观门前他们的右手边,一块天然立在此处高数丈的花岗岩上,字迹写的扭曲笨拙,像是一个学会字的孩童信手的涂鸦,实在上不了台面,只是字迹深而粗,明显不是靠着雕琢而是用刀剑或者铁棍什么的用功力粗暴蛮横的生划出来的。
而那方石下,除了在前方开路的楚家兄妹,还有个年轻的道士站在那背着身望向那石上的字迹。
“我等候多时了,漆妹,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那人回过头,却是一张仿佛很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的脸。
“你是,余生叔?”
“看来还是欺负你的那个臭小子能让你这妮子记忆深刻。”
将手上装模作样的拂尘往右手一抛,身后那个有着些许胡须的男人下意识接住。
“余情叔,原来是你来接我了?”
她站在马车上,双手攥着手帕撕扯着,不知该怎么办,却没想到那男人健步走来,拦腰抱住了她。
“啊!哈哈哈哈。”
先是一声惊叫,随着她下意识双手抱紧他脖子,他将她整个身子晃起,就像是他们小时候他们那样作戏一样,她发出抑制不住的笑声,像是触发了条件反射一般,钩起了以前的回忆。
边上的王老愣了几刻开始大声咳嗽。并开始拼命用眼神暗示,山上那些在外晃荡的真道士们可在看着呢,再说漆心小姐可不是小时候了,都成大姑娘了,再这样成何体统。
可惜他不是这两位的长辈,也只能这样提示自己的雇主不要太过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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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相逢的时刻,远处望着这边的两个蒙面之人却在低声交流。
“究竟怎么回事,镜主为何突然放弃将猎物带回去?”
“冯家大朗来了,这里的事本就是小节,闹出动静便好,不用真的做出事来,要不然惹到下面那个家伙,将正事耽误了,你我都吃罪不起,这黄花观人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管闲事了,要不是他们,我们早就得手了。”
“嘘,小点声,别人的地头这么大声说话,你不要命了,我们撤。”
两人短暂互望,仿佛达成了什么默契同时后撤,奔向了那片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