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被推倒,跌坐在地上。
一次又一次,周遭的人并没有在意他异样的行为,和劳石仁之间仿佛竖起堵密不透风的隔音墙。
这里的人都怎么了?劳石仁喘着粗气环顾四周,却没有再度爬起去拽住路人。
他视线不停地在周围扫视,最终停在了惊慌四措的女孩身上。
“赶紧告诉我,这是哪?你干了什么?赶紧说!”劳石仁怒了,自己至今沦落这般境地,说来和这丫头必定脱不开干系。
附近的人都说不出的诡异,劳石仁决定逼她道出真相。
劳石仁爬起身抓住女孩胳膊,用力一捏,女孩吃疼,叫出声来。
“说!”手上的劲道逐渐加大。劳石仁凶相毕露,他一定要从女孩嘴里探出信息才肯松手。
女孩紧咬牙关,忍受着痛意,眼泪不停地留出。终于,她开口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没想着要害你,我只是想让俞哥哥回来,所以才做了个通灵仪式,但是回来的是你不是我哥。”
女子梨花带雨般落泪道,“你一起床我就知道,你的眼神和他不一样。你不是俞哥哥。”
通灵仪式?劳石仁半信半疑地望着她说道:“你糊弄谁呢?我要你说正经的!”
“我已经说了,你不是我哥。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哥已经死了!这里住的全是各处逃窜的难民,没人会帮我们的。你还要我说什么!”
女孩失声大哭,拼命挣脱了劳石仁的手,跑进草屋里面。草屋里传出呜呜咽咽的悲鸣。
……
……
良久过后。
他才回过神来。
“我这是……穿越了?”
劳石仁不敢相信这一切,抬头又望向云顶法阵的方向。
流光溢彩的法阵依旧漂浮于半空,如同一个玻璃罩一般将下方的城池罩得严实。
仔细看去,似乎法阵附近的半空中还有东西在飞舞,眯起眼睛仔细瞧,隐约像是一群人影。
“我带你们打……”
劳石仁口中喃喃自语道。
没死,就意味着希望。要是让丫头再起个法术,岂不是将自己传回原本的身体里?
一想到这,店铺伙计搂着他女友贼笑的画面浮现脑海。
若能回去,可能还能赶上他们婚礼结束前。把属于自己的幸福抢回来!
靠!事到如今,死马也当活马医。他抬脚便往草屋走去。
回到屋内,女孩依旧在哽咽啜泣。她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没有理会走进来的劳石仁。
这一次,轮到劳石仁不知所措了。他刚才在气头上,所以显得非常蛮横,现在竟不好开口。
他默不作声地坐到长板凳上,偷偷观察女孩。她抹干净脸上的泪痕,躺在茅草堆上转过身去,背对着劳石仁。
这可叫劳石仁难以开口,但即便如此,他也清了清嗓子,准备问女孩是否有办法将自己送回去
……
……
“轰隆——轰隆隆——”
接连不断的雷霆在草屋外炸响,地面都随之颤抖起来。天花板上不停落下积灰。
门外传来惊慌逃窜的声音,似有恐怖至极的事情正在发生。
女孩也一下从草堆坐起,她看到劳石仁已经走到门前往外探头,于是也跟着走到门前。
天空上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黑沉有如午夜。
数以千计的流光在这片草屋上方不停盘旋,定睛一看,像有人影在流光之中站立。
在中庸城法阵外,许多流光聚集在一起,组成一个玄奥难言的阵法。相比起护城法阵,这个只有四五丈大小的小阵法显得不足道也。
但是,一道巨大的闪电突然从阵法中凭空而出,直直击打在护城法阵之上。
应击之处卷起片片霞光,整座中庸城上空瞬间亮如白昼。
在离中庸城足足有百余里的一处天际,三道华光蓦然出现在半空,华光之中,显露出来一名身穿黑色华服老者和两名红袍老者。
为首黑袍老者白髯及胸,脸上沟壑纵横,阴冷面庞上写满杀气,负手而立,踩着一道焰红华光,其余两名老者年纪与他相仿,脚踩青色华光,立于黑袍老者身后。
三人眼见远处的阵法正在攻击着护城法阵,其中一名红袍老者说道。
“宗主,我派弟子来报,早先已于城外设下灵流禁制,中庸城内无法使用千里镜与外界沟通。”
“中庸教此前派出多人向其他宗门求援,已尽数为我派弟子截杀,目前并未有任何宗门知道此番行动。”
“很好。”为首老者声音低沉浑厚,透出一股震人心魄的威压,“此番必叫中庸城为我派所破。传我命令,神雷司尽数出动,半柱香之内,破中庸大阵。”
“是!”两名老者化作青色华光,向中庸城方向疾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