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钓鱼跟这有什么关系?”梁俊驰多嘴问了一句。
我拉了拉他,提醒道:“方芊怡。”
方芊怡被他们村的赵阿九关在水库的水塔里。照这个说法,这个赵崇德很可能是侮辱方芊怡中的一个人。
方芊怡这会儿已经被超度了。
赵崇德他们也已经在薛神婆他们家认错了。
邪棺被迟霄带走镇压了,赵崇德为什么还会跳井?
原本以为已经解决了的事情,绕了一大圈好像还在方芊怡身上。赵崇礼也回过味来了,看向我们道:“你们不是说只要磕头认错,就不会出事了吗?现在怎么说?”
我和梁俊驰也是一头雾水。但想这口井里跳了那么多牲口,还有一头老黄牛,估计人可能还没淹死。
“先救人。”我从包里翻了两个口罩,递了一个给梁俊驰。
“井里是没有动静了,但井里那么多牲口堵着,井水也不算深,估计人还活着,最多就是熏得晕过去了。”挑土的人道,却没有往那边去凑热闹,好像也不是很关心的样子。
说完之后,那人又满脸含糊:“他跳下去的时候,看着不太对劲。”
那人形容了一下,赵崇德往下跳的时候左摇右晃的,嘴里还不停地笑。走到井边,一下子就跳下去了。
说这些也于事无补了,赵崇礼立刻叫了人,过来把人打捞起来。
我和梁俊驰屏住气,往井里看。井里不光气味熏人,还辣眼睛。
往里面看一眼,那些牲口的尸体不少,白色的鸭毛和软棕色的鸡毛漂浮在井里,还有土,却没有看见人。
我和梁俊驰对视一眼,心想大事不好。
“死了。”梁俊驰心有戚戚,“这么大个活人不可能瞧不见,如果人还活着,水一定会冒泡,连个泡都没了,人多数是……”
井水里的水看起来有古怪,昨天掉进去的牛拉出来都已经见骨了。
人掉下去,没了动静,大概是……
我看了眼旁边,那个孕妇还在哭天抢地,她昨天没了孩子,今天老公跳了井,这会儿已经快被打击得发疯了:“扫把星!你这个扫把星!你走哪,哪就死人!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赵崇礼上前呵斥了她几句,叫了几个人把她弄走了。
梁俊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井里实在恶臭,我们看了一会儿就推开了。
赵崇礼也在看那口井,却没说话。他心里应该也知道凶多吉少。
打电话叫了捞尸体的过来,那些人全都戴了口罩,穿了护具。用钩子把那些牲口一点点清理掉,就近挖了个坑埋了。
坑附近撒上了石灰,铺满一层撒一层。
那些死了的牲畜拉出来的时候,湿淋淋的,羽毛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梁俊驰用火钳子扒拉开一直鸭子的翅膀,刚一动,那些皮毛就都松散似的掉了下来,露出下面那些红色的蚯蚓。
梁俊驰也很吃惊,却不知道怎么回事。
赤线虫并不是什么毒虫,但赵家村整个村子的人都喝这口井里的水。高温可以杀菌,可如果水没有烧开,难保这些人喝了生水,肚子里不会孵化赤线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