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何出此言?”穆绾庭皱眉看向天元帝。
天元帝冷冷一笑,“你处心积虑将秦王和太子都拉下马,难道不是另有所图?”
穆绾庭觉得天元帝的脑子可能是被蛊虫吃光了,自嘲的笑了笑,“我若想要做女皇,何必抛下一切来北辰?在凉泗,我手握兵权,若是想要那个位置,舅舅以为谁能阻拦?”
“是我那软弱无能的长姐,还是那个毫无头脑的嫡母?”穆绾庭觉得天元帝这个想法就很好笑,忍不住冷笑了两声,继续问道,“或者,舅舅以为我那装病躲在后宫保命的父皇,还有什么后招?”
听了穆绾庭的话,洛凌君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抬脚走到她身边,担忧的看着她,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
洛凌君没有说话,穆绾庭却知道他的心思,反手握住洛凌君的手,用力握了握。
天元帝审视的看了穆绾庭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那你觉得,太子之事该如何收场?”
“兹事体大,陛下还是召左右丞相进来议事吧,我与世子还是先回避吧。”穆绾庭笑了笑,看向天元帝,“我敢说,陛下未必会听。”
天元帝皱眉思索了片刻,才幽幽的道,“孤既然问你,自然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穆绾庭行事向来不循章法,天元帝也想听听她的看法。
“陛下若真心信任我,自然不会这样问。”穆绾庭笑着抬头看着天元帝,“南宫煜杀君弑父,通敌叛国,残害官员,鱼肉百姓,桩桩件件都是死罪,陛下到现在还在犹豫不决,显然是不愿重罚,自然是我说什么都没用。”
随着穆绾庭的话音落下,天元帝的脸色变得十分精彩,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通敌叛国,什么鱼肉百姓,你到底在说什么!”
“陛下。”不等穆绾庭开口,洛凌君先一步挡在穆绾庭面前,抱拳行礼,朗声回道,“此次南四郡之行,臣与郡主已经查明,陵城城主鱼肉乡里,全是南宫煜授意,凉城城主挪用军饷导致大营兵力空虚,也是南宫煜授意。”
说着,洛凌君从怀里拿出几张纸,交给胡公公,继续道,“这里还有崔明的最新证词,也能佐证南宫煜的那些恶行,陛下若还有所犹豫,便先看看吧。”
天元帝那起那几张纸,越看脸色越差,纸上记载了南宫煜与太后合谋,利用秦王做掩护做的那些恶事。
“勾结陈国攻打晋城,联合嵊国谋害朝廷重臣,暗中搜捕孤儿给西羌密教做实验……这些都是那孽障做的?”天元帝气得手抖个不停。
穆绾庭咬了咬牙,冷声道,“南宫煜给西羌密教大行方便,肆意抓捕百姓做试验,手段极其残忍,单是云城这些年丢失的孩童就超过百人,被诓骗丧命的富商更是不知凡几,这还是在云城附近,天子脚下,便是如此猖狂,那些远离云城的地方,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一说起这事儿,穆绾庭便想起洛凌君被抓走,在高家庄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山洞里受的那些苦,便恨不得立刻将南宫煜挫骨扬灰。
天元帝听穆绾庭讲完,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咬牙道,“来人,宣大理寺卿季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