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家回宫做啥?留着艳遇呀?”唐果坐在椅上,双手捧着脸蛋儿八卦自己夫君。
“没良心!”
夫君回头瞪她一眼。看到她的样子太可爱,脸上的表情没配合上那一瞪,瞪眼几乎变飞眼儿。皇帝自己先笑了。
“呵呵……咱这叫推测。你不遇人家,人家也会遇你的。亲爱的,你不会是想要把甄贾凑成一对儿,放在宫里斗殴吧?”唐果贼笑。
“好玩儿吧?”皇帝挑眉。
“不知那位甄家五姑娘人怎么样?”
孝鱼那道菜传得那样有名,估计你早调查过了。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厨艺女红,俱是上乘。骑马射箭,身手不凡。貌美如花,气质如兰。心思缜密,行事果决,内宅之中,少有敌手。”
“咳咳……四个字四个字的往出蹦,您这文才没话说了!咱为您倾倒!您说的这是女子之中的状元!”唐果歪在椅子上,做了个倒地动作。
皇帝忍不住走到老婆身边,揽她坐在怀里。
摩挲着老婆的脸,皇帝淡笑道:“可不是吗?他们家虽是包衣,可女孩儿们俱是不必参加小选的。甄应嘉的祖母,做过先帝的贴身嬷嬷,给后代孙女们求得了这个恩典。凭着祖上的荫庇,甄家的女子原本可以自由婚嫁,偏要弄出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场戏!”
“为什么啊?她家不是很有权、很有钱吗?离京城又远,没那么多权贵压着,在苏州过得应该不错才是。”
唐果不大能理解这些人的想法。好好过日子得了,咋就这么不消停呢?
“富而不贵,人家觉得美中不足呗。既要保住现有的荣华,还要更上一层楼。贾家当年把贾元春送进宫,是因为贾家的爵位就要传到头儿了,他家想要巩固地位,借势而起。甄家如今也差不多。他家是包衣,富则富矣,地位不够高贵。自从林岳管了通商这一块儿,制定实施了许多新规。去年到现在,朝廷的关税收入上升得极快,比前三年的总和还多一成。海关原先就是肥缺,眼下更肥了。因此,海关官员的竞争十分激烈。众多朝中显贵打起了海关的主意。甄家先前打林岳的主意,为的就是拉个大靠山,保住甄应嘉的职位。这回这个什么五姑娘,所图越发的大了。”皇帝道。
嗯,你这个靠山当然比谁都大。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你又努力把后宫和前朝的联系降低。不过,这需要很久的过程,而且永远也不能完全撇清的。皇帝的便宜老丈人这个名号,能哄很多人滴!裙带关系,啥时候都有用。
把夫君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唐果开始捏夫君的手指。
“陛下啊,你要是根本没吃那鱼,他们不白做了?”
“这只不过是第一招而已。过两日咱们去杭州,驻跸地点是杭州官府织造局。现任杭州制造叫甄永嘉。”
“啊?甄应嘉的兄弟?”
“堂弟。甄家想要嫁给林岳的就是他的妹妹。”
“那甄家真的是很有钱的人家了。”这个咱知道,海关、织造,都是油水大的衙门。
“这个自然。甄家从先帝时开始崛起,历经两朝,根子不浅。”
唐果点点头。懒得继续这个话题,跟夫君研究起出去下馆子的事来。
瓜洲渡口。
薛蟠一家人停船于此,到自家在扬州的房子小住,略作休整。
那薛蟠脸肿得像猪头,半躺在床上,兀自哼哼着。
薛王氏坐在一边拿着帕子拭泪,又骂人:“干点儿活怎么这么慢?人都死哪儿去了?什么时辰了,大夫还没请来?”
同喜回道:“回太太的话,戌时了。”
薛王氏方要说话,外面有人回道:“太太,大夫请来了。”
“快请进来!”
薛王氏避入帐后,与薛宝钗坐在一处。
管家领了大夫进屋。
大夫反复看了薛蟠脸上的伤,又仔细诊脉,半日沉吟不语。
薛王氏忍不住,问道:“大夫,我儿伤势如何?为何迟迟未愈?用了不少的好药,怎会越来越重呢?”
那大夫叹道:“不瞒夫人,令郎之伤,原本在半月之前便已经好了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