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见伙计哭哭唧唧,厉声对他说:“你虽然没有杀死徐芳,但是如果当日不是徐芳出事,你能说你没有错?”
伙计不敢抬头,确实是这样,当日自己心思不纯。
“以后还是好好做人,这个那个的歪歪心思都收起来!”秦昭板着脸,看着就让人害怕。
伙计连连答应!
案件理顺,一切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秦昭问洛宁:“我们怎么办?抓了人直接审?”
“窦杨那里,证据不足,没有目击者,没有证据,所以这几个月,他一直高枕无忧。”
洛宁眨眨眼:
“我们即使翻案,仅凭口供也不行,但是他作为养济署的负责人,肯定是有问题,我们先从张温那边下手,争取在这方面有证据,再将他抓了。”
此时已经月上柳梢头,洛宁还是一点要休息的意思都没有,秦昭心里非常心疼她:
“要不要歇歇?案子也算有了眉目,明日再继续?”
洛宁拉过他的胳膊:
“最后一站,看看张温那里有没有线索,然后,感谢秦大人一天的陪伴,请你去吃好吃的!”
“此举甚得我心!”
两个人再次来到大牢,张温说不感动是假的。
当洛宁说明,已经怀疑窦杨就是凶手,而且张温的玉佩是被高浪带到张府的,张温深深地对洛宁鞠礼:
“在下,真心谢过洛大人!”
“那么实话实说吧,看看你把我们千里迢迢从安阳城招到这里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洛宁坐下来,才觉得累,不过,案子已经有了眉目,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开心。
张温给秦昭让座,自己坐在牢房的草垫上:
“因为不知道此案会如何审理,所以我抱着一线希望,三堂会审,将此案昭告天下。”
洛宁点点头,深深感叹张温的魄力,他这是破釜沉舟,也是对赵国三司深深的信任。
“我是燕州通判,大人应该对我的职责有一定了解。”
洛宁颌首表示了解,从先皇开始,为了严加管理州衙的吏使,制约他们权利过大,吏部设通判一职。
在州府的长官下掌管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等事项,对州府的长官也有监察的责任。
张温接着说:“几月前有人上报,养济署的孤儿病了许多,但是救治不及时,好几个孩子已经死亡。”
洛宁听了大骇。
“于是我开展调查,发现养济署的窦杨贪污了许多朝廷下发的银两!”
秦昭攥起拳头,最痛恨这些朝廷的蛀虫:“为什么不上报?”
张温摇摇头:
“秦大人恐怕不知,这窦杨贪污银两,并不是一人行为,我私自调查发现,从户部下发银两开始,就有人层层扒皮。”
“户部也有人参与?”
洛宁心底非常震惊!
张温叹口气:
“大人,我能力有限,很多点和面都没法触及,只是从银两下发到州衙开始,才有跟踪,大部分都被窦杨贪污,挪做他用。”
“州吏使窦智也参与了?”洛宁问。
“这点我还没有查证,大人,我都是暗中搜集证据,很艰难!”
洛宁能体谅,这是一个人与一群人的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