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想的疯狂,余味都快忘了周沫站在面前的模样了。
余味以前提起想念的频率没有这般高,只是从年后开始频繁地说。
“我不想你。”呸,可她不想顺着他的话说,想有什么用,不想有什么用。
那年的3月她参加了省级卫生考试,5月努力看书准备护士资格证考试,当宿舍所有人都在愁找工作时,她只需要过这两门考试就万事大吉了。
胡倾城实习的时候出了意外,这个意外惊动了S市的护理部,最终处理结果是秘而不宣,但是胡倾城因此被第一医院拒绝,上头提醒她别报了,报了也是白费功夫。
周沫着急,说要不要她让爸爸去说说,胡倾城摇头,说自己已经做了其他打算,她报了一种考试,这考试学校都没几个人知道,她埋头复习时周沫只看清了密麻繁杂的公式,一阵头大。
余嫣在医院的自习室也看过,不以为意,结果毕业时胡倾城去了N市读本科。
所有人都不信,觉得肯定是成人类的本科,可又跌破眼镜的是,她就是全日制本科,直接去读大三,毕业时拥有全日制护理学本科文凭,这可真是羡慕死一帮上不了大学的姑娘们。302为她高兴,可余嫣那个酸的,不停地打听,准备次年也报。
周沫和余嫣一组,最后她的实习分数比余嫣高,得了优秀实习生的证书,她没觉得有多自豪,只是余嫣和她同组十分不甘。
五月,余嫣时运不济,她们都通过了省考,可在面试时,周沫进了,她又被刷了。
名单出来时,周群翘着二郎腿点网页,这般轻松是因为昨天他去护理部办公室提前看了,他嘴里很自豪地说,“虽然你笔试是最后一名,但是你省考过了分数线啊,那谁都说不了你什么。”
电脑画面还没跳出来,余嫣的电话就来了,周沫不想接,任电话响,周群一边找她名字一边问怎么不接电话。
画面加载完毕,周沫赶紧凑到表格上找余嫣名字,没有......而她,第二轮笔试面试分数几乎满分,她咬牙,“你们就不能做的真一点吗?这分数我都抬不起头来。”
电话声停止,周沫看了眼屏幕显示的未接来电,心里不是滋味,余嫣笔试比她高十分,由于笔试占百分之六十,这意味着她的后面分数必须高,不然总分不够也进不去,于是有了这般虚假的面试分数。
周群细细看了眼,对比了一番,哈哈一笑,理直气壮道:“我闺女好看,有谁质疑拉出来比比。面试不就是看模样气质谈吐吗?”
没说几句话,余嫣又打电话来了,周沫实在是不想接,她能料到余嫣的语气定然不佳,换做是她,估计也要不平衡,她上了Q问胡倾城。
胡倾城参加了省考,报了第一医院,考了全院第一,高出第二4分,后面的大部队一分卡五六个人,紧紧挨着,她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然后没有去参加面试,全302为她的这一行为竖起大拇指,只有周沫是和她一起在医院复习的人,知道她有多辛苦。
胡倾城说:你要学着不管别人说什么,这是你应得的,到了社会之后有时就是拼资源,说三观不正说歪风邪气都行,这是无可改变的,不是你也是别人,你理直气壮点。
可周沫就是心虚,在学校参加模拟考的时候,看到余嫣撒腿就跑。余嫣在班级全面地宣扬了她由于换错水闹脾气怼老师最后死皮赖脸请假大半个月的事,并且鄙视她优秀实习生的称号。
都没错,可周沫就是委屈,当她第二天听到张敏问她,“你爸是S市第一医院的院长?”周沫的无语达到了峰值,并且深深感受到了流言蜚语的力量,她冲去找了余嫣。
幼稚的对峙戏码,她本来还心虚自己低人家这么多分还进了医院,结果余嫣居然怪她,“你爸在医院的话为什么不能帮我。”
周末呆滞,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对我也不是很好,而且我爸又不是院长。
她甩头就走,没理余嫣,同学基本的门面友情她都懒得维护。她气鼓鼓地在班级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我爸不是院长,只是个普通的职员。
302力挺,院长的女儿不会在最苦的一线。
是的,不是院长女儿的周沫即将赴最前线最苦的工作战斗。经过一年的实习,她倒没有了起初的害怕,不会打针她带了补液回来把爸妈外婆的手扎了个遍,学校里的操作没好好学,上网看视频将步骤一个个用文字写下,只是她就是不算聪明,所以感觉拼了劲还是没能考到很好的分数。
她对余味诉苦,余味边蹲坑边安慰她,“你能过已经不错了,如果你要管别人说什么你一辈子也管不过来的。”
“所以,小时候瓜皮说我笨你也跟着一块说。”她气。
“我可没一块说!你别记忆出错了赖我,只是和他们比起来你确实不聪明啊,你看羊仔清华,瓜皮复旦,他们嘲笑也不是没实力的。”去年瓜皮还来北京旅游,赖了他几天,害得他耽误了两天工损失惨重。
“好吧,你们都聪明,东巷只有我不仅学历低还被同样学历的瞧不起,天哪!”想想都觉得好惨啊。
“我和你一样,我们是愚梦巷成绩最差的两个。正好一对。”
胡说八道。
余味的二十岁生日周沫寄了精心挑选的厚外套给他,而周沫的二十岁生日,余味终于来了。
庆祝她的即将毕业,庆祝她的即将工作,庆祝她的二十周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胡倾城沉重小剧场]
少时周沫喜欢踢毽子,腿长稳定性差,余味时不时就看她长腿一伸,毽子没够到,就摔倒在地。
“余味你为什么不拉我?”
“人要学着自己站起来。”
长大余味扛着无数的压抑情绪和未知未来,身躯稳稳,可安全感飘空。
“周沫你拉过我,可是我太重了,重到把你都拖了下来,所以我不要你拉我了。”
“人要自己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