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昭扭头,未免自己看到颜非为的那张脸会忍不住扑上去掐死她,他认真的研究着西天悬挂着的弯月,凉飕飕的说道:“你凭什么这般自信,若是他们告官呢?”
颜非为道:“我们还告他们诽谤呢!当然,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明天我们直接滴血认亲,让他们死心就没事了,虽然这种做法不怎正大光明,但把孩子抛弃过一次的人的,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没资格再做小楚儿的爹娘!再说了,小楚儿只承认你是他爹爹,第二喜欢的是我啊……”
古玉昭:“……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
颜非为傻笑。
古玉昭忍无可忍道:“滴血认亲只能证明楚儿不是我的孩子,你如何叫他们死心?”他想说,非非,你脑袋被驴踢了,还有,老子要的就是把碍事的小鬼头送走你给大爷捣什么乱?!
颜非为自然不知道古玉昭内心所想,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同情的注视着古玉昭,温柔的摸摸了他的脑袋:“你太天真了,莲白,滴血认亲这法子不靠谱是常识,如果你愿意,可以把展飞管家找来试试看,你们的血,是有办法相溶的~这样,你俩谁是爹谁是儿子?”
古玉昭:“……”泥垢了!!别逼老子发飙!
“这不可能。”他深呼吸,微笑,“非非,别异想天开了。”
他才说完就无力的发现对方看着他的眼神变成了深深的怜悯。
颜非为摇头叹息,理解的拍了拍古玉昭的肩膀,事实胜于雄辩,既然莲白不相信,那她就拿出有力的证据给他看好了。
“你等着。”她离开了好一会儿,端来了一碗水,还有一根消过毒的针,她拿着针在自己的手指头上比划了一下,就在古玉昭以为她要扎下去的时候,却见颜非为淡定的把针拿开,抬眼一本正经的问他,:“莲白,你该不会怕疼吧?”
怕你妹!老子又不是女人!古玉昭在心里狠狠地的鄙视她,脸上却带着和煦温柔的笑容,轻描淡写道:“扎一针而已,不疼的。”他用心险恶,迫切的希望这一针能狠狠的扎下去,可惜他的匕首不在身上戴着,不然一定想办法把这根针换下去。
“哦,不怕疼。”颜非为表情一松,笑嘻嘻的说道,“那就好,我怕疼。”没等古玉昭领会这句话的深意,她已经动作迅速的抓着古玉昭的手腕,针尖准确的刺破了他的手指,用力的把血滴挤到了碗中,这时候古玉昭才发现碗里竟然经有了一滴血。
对于此人卑鄙的小人行径古玉昭不做任何表示,他可以很骄傲的说一句,这种程度,真的已经习惯了,但面对碗里已经存在的第一滴血,却直觉不妙,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他眼角抽了下,镇定的问道:“……谁的?”
一个声音幽幽传来:“……属下的。”
黯淡的月光之下,庭院的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广袖长衫被风吹动,轻飘飘的摆动,仿佛随时都会无声无息的飘过来一般,形同鬼魅。
古玉昭:“……”
颜非为:“本来我是想用自己的血,不过正好管家没睡……”
展飞怨念:属下睡的正香好吧?
“莲白你又指明了想看自己的血和管家的血能不能相溶……”
古玉昭: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你论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了。
“于是管家就借了我一滴。”颜非为真诚的感谢展飞,“多谢了,展飞管家。”
“……不客气,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展飞幽幽的说道。
颜非为笑嘻嘻的逐客:“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属下这是没利用价值了么?展飞周身的怨念几乎要实质化了,被吵醒的是他,您所用的血也有他的一半,结果到最后他竟然连旁观真相的资格都没有吗?
赤果果的过河拆桥啊夫人!
和他来的时候一样,展飞幽幽的撇下两句无关紧要的话之后,便幽灵一样飘走了,还很贴心的把门给关上,虽然月光暗淡,但古玉昭依然感觉到了管家离开之前最后一眼所包含的森森怨念和不甘。
古玉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眼神诡异的看着颜非为,你到底对我的管家做了什么?
“好了!”颜非为把用于搅拌的小棍子拿开,碗推到古玉昭面前,略带得意的看着他,促狭道,
“莲白啊,你可瞧仔细了,这个结果,难不成你和管家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