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刚穿越来就有喜了……时姒觉得现如今一个头几个大。
时姒扶了扶额头,颤抖着说:“不——不——我没忘,没忘。稍后还请御医将药煎好送来。”
男子眉目平和,恭敬地答是,然后便退了。
时姒松了一口气的躺卧在床榻上,身子颤颤的抖。
“美人,您别再吓奴婢了,昨日那把匕首横横的插|在您的小腹上,苏御医都说,伤口只要再多一寸,不仅您肚子里的皇子难以存活,连您也救不过来。”
时姒呼着气,心里暗暗说着,其实你家美人已经救不过来的死了。
那婢女在一旁笑微微地道:“奴婢刚让小三儿煮了碗汤,饭菜也热着了,美人既然醒了,奴婢去把吃食端来。”
时姒听得出,小三儿大概就是方方那个太监,真真是个不地道的好名字。
时姒点头,老实说道:“我肚子着实是饿了,让三儿把东西端上来吧。”
婢女领命也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小三儿拿着吃的进来了。
时姒看着他的样子,心生一计。挥手让他靠近一些,小三儿满脸惊恐的接近她的床榻,赔笑道:“美人。”
时姒压低声音问道:“三儿,你跟着我的日子不久了,本宫今日问你一句体己话。”
小三儿知道自己得到主子的欢心,面露喜色道:“是,美人您问,奴才知无不言。”
时姒舀了勺鸡汤,淡淡的说:“你觉得本宫的宫里,谁最忠心?”
小三儿那面白如雪的脸庞又死灰了一层,小心翼翼地回答着,“羽歌姐姐和羽落姐姐皆是美人娘家的人,跟着美人时间最长,自然最是忠心。羽歌机灵,羽落严谨,两人伺候美人,相得益彰。至于宫里其他的人,奴才不敢多言。”
这两句大抵也够了,时姒断定下来,刚才那个婢女八成就是羽歌。
时姒点头,又问道:“那苏御医呢?”
小三儿的脸扭曲着,话语也变得结结巴巴,“苏——苏——御医,苏御医对宫中众娘娘皆是平等的,无分别罢。”
时姒皱眉,只是问个御医,至于哆嗦成这幅样子吗,她问:“苏御医叫何名?”
小三儿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睛睁得陡大,眼泪都要被噼里啪啦的逼出来,犹犹豫豫地说:“苏御医,名苏恒,字清言。”
他刚说完这话,苏恒便端着一碗黑浓浓的药汁走了进来。
“美人,药煎好了。”
时姒抬手接来,道:“多谢苏大人。”
嘶,好烫。时姒一个没拿稳,眼见滚烫的药汁要撒在身上,苏恒上前一同扶着药碗,道:“美人小心。”
他的手指碰到了她的指尖,他的手指清凉而不失暖意,时姒脸腾地一红。
“美人,微臣来拿罢。”
苏恒接过药汤来,本白皙的手指变得微红,他镇静地舀起一勺汤汁,递到时姒嘴边,温雅清俊的眼眸带着暖阳之意,“美人请喝。”
小三儿早已退下,他这一举动做得熟悉而陌生。
时姒看着黑乎乎的一团汤汁,对着勺子吹口气,然后喝下。
唔,时姒的脸苦成一团,“好难喝。”
苏恒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道:“美人,良药苦口。”
他说完,便从衣襟里拿出来一袋子蜜饯果子,“美人喝完后便可服下。”
这当头,时姒细细地瞧了几眼他的手,白嫩中带着磨砺的成熟,指尖也磨得斑斓。
时姒想起很久以前李然跟她说的话,手指其实也代表着人生,磨去身上的戾气与躁气,生活才会在平淡中活出精彩。
看得出来,这位苏太医大概就是个平淡的人儿。
苏恒见时姒久久没有动作,小声的又叫了一句,“美人?”
时姒应了一声,捏着鼻子把汤全灌下肚,然后接下蜜饯,笑吟吟地瞅着他,问道:“苏御医,我还有些事欲问你。”
苏恒的声音温文,答:“美人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