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达西召来了亨特兄弟。这对兄弟是他的人,但是在伦敦几乎没有人知道。
就和许多贵族和世家干涉工业和生意一样,他们不愿意出面、丢了自己作为贵族的面子,便找了“傀儡”挡在前面。
亨特兄弟也是他在钢铁行业的代言人。
在银行里,达西曾提起的在钢铁行业的势力就是他自己。
艾伦·爱杰顿最依仗的势力就在船厂,而正如伯格莱姆先生所说,现在的钢铁厂很难被啃下,原因就是价格水涨船高的煤炭。
煤炭厂所有的产出现在都由英国最尊贵的那个人包圆了,连带着整个工业市场都受到了牵连。
爱杰顿的船厂也因此遭到了重创,轮船行业也是。
这时,突然冒出来的“里希特煤炭厂”就成了人人垂涎的肥肉。
达西正思索着,鼻息间忽然钻进了一丝熟悉的芳香。那香味若隐若现,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
达西在众人奇怪的眼神中站起身,将怀中的两张手帕锁进了抽屉。
那香味还在。
达西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皱,鼻翼微动。
亨特兄弟见达西先生迟迟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互相紧张地对视了一眼,便小声地和史密斯先生告辞。
史密斯先生心烦意乱,点了点头,和他们握着手,起身将他们送到了门口。
“等等!”达西先生忽然喝止,他睁开了眼,目光如炬,死死地盯住了那对兄弟。
亨特兄弟莫名其妙地站在了门口,动作僵硬。
达西大跨步上前,忽然蹲下了身。
两位亨特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慌忙间差点将自己绊倒。
“好极了!好极了!”达西先生忽然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立刻起身,从沙发上捡起了自己扔下的外套,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众人朝外面走去。
“您去哪儿?”史密斯连忙喊道。
“去找警员!借只警犬来!”达西说道,接着他立刻想起了什么,回到了桌子旁,将那两张手帕塞回了胸口。
“该死的,你们刚才就和里希特先生擦肩而过,竟然都没有发现!”
达西的话让亨特兄弟瞪大了眼睛。
这兄弟俩看了看自己的皮鞋:
刚才在布里奇沃特船厂,在艾伦·爱杰顿的办公室下,一只香水瓶从高处砸到了他们的面前,粉红色的液体溅在了他们的皮鞋和裤管上。
“要我给你签字吗?”
当艾伦·爱杰顿回到房间时,安妮的声音响起。
艾伦的动作一顿:“你都听到了?”
没等安妮回答,艾伦忽然笑了。
“你刚才果然醒了。”
他刚才吻上了她的脸颊,她没有反应。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对他并没有那么厌恶?艾伦心中升起了一丝侥幸和希望。
艾伦看着侧坐在床沿的少女,露出了一个沉醉的表情。甩上了房门,嘴角勾起了微笑,缓缓走向了那个他觊觎已久的人。
安妮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这细微的表情瞬间被他捕捉到了。
他的希望立刻被打碎。
艾伦的面容一瞬间地狰狞了起来,他三步并两步来到了安妮的面前,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厌恶我?!哈,就算你厌恶我,你也逃不掉了!”艾伦钳制住了她的肩膀,只听嘭的一声,安妮的后背狠狠地撞上了粗糙的床板。
安妮还没来得及痛得呻/吟出声,一只黏腻的舌头如同一条毒蛇一般灵活地钻进了她的嘴唇。
鸡皮疙瘩骤然升起,安妮恶心地直想吐,她的双手被紧紧地按在头顶,腰腹部被艾伦的膝盖和小腿死死地卡住了,生疼。
男女间巨大的力量差距让她动弹不得,安妮心底升起一股绝望和狠厉。
她尝试将那火热的舌头推出去,却被当成了迎合。艾伦重重地喘/息了一声,一瞬间的颤抖,他动作停止了一瞬间,嘴唇和舌头愈加急迫地深入、努力地勾弄着她的唇舌。
他的眼睛闭了起来,似乎在全心全意地品尝着那肖想已久的芳香。
他没有看到,被他深吻的人眯起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这是暴力。
安妮清清楚楚地知道。
她并不会因为被强吻了,就像是个失了“贞洁”的可怜人一样哭哭啼啼、要死要活——但她也不愿意与他虚与委蛇。
与其说是羞耻、不如说是愤怒。
安妮沉下心,微微张开了嘴。
她眯着眼睛,强忍恶心,稍稍回应。果然那唇舌激动地更加探入,连掐着她手腕的手都微微有些放松。
忽然,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连忙撤出。
晚了。
安妮狠狠地咬了下去。
艾伦尽管收回的速度很快,但是仍然被她狠狠地咬住了舌尖。血腥味立刻在口腔中迸发,艾伦痛苦地倒下,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
安妮在挣脱了他的钳制的一瞬间,就狠狠地踹了上去。
直击命根!
艾伦疼得一时蜷缩了起来,安妮连忙抓住机会,起身朝门外跑去。他立刻反应了过来,抓住了她的头发。
安妮吃痛地嘶了一声,转身抓住了自己的发根,腿又一次狠狠地踹了上去。
这次艾伦有所准备,没让她得逞,但他也因为下身的疼痛,一时间跨不开步子,松开了手。
安妮连忙趁机打开了门,不管艾伦的怒吼声在身后爆炸,她奋力朝外面跑去。
这是一间办公室,安妮来不及打量,直接朝大门跑去,握上了门把手。
可是,这门却被紧紧地锁着。
安妮用力地拧着、晃动着,厚重的大门纹丝不动。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站住!”船厂的守门人着急地喊了起来,一群穿着警/员服饰的人不管他的阻挡,一把推开了他,直直地往里闯去。
狗咆哮了起来。
船厂饲养的烈犬和警员的警犬互不相让。
警/官举起了手中的证件:“有人报案,你们船厂违规生产!我受上级的指派,前来检查!”
“违规?违了什么规?”守门人不相信。
可没有人回答他。
一行人不管不顾地朝里面闯。达西冲在队伍的最前面,他换上了一件方便行动的衣服,戴上了一顶警/员帽,手执一把枪。
工人们远远地看到这架势,吓得如鸟兽般具散,一个机灵的人拔腿就朝爱杰顿先生的办公室跑去。
达西冷哼,正愁找不到人替他们带路呢。
兵分两路,达西和警/官使了个眼色,便带着一个小队跟在那仓皇跑向楼上的人身后,警/官则下令让众人分散开来,将船厂整个包围了起来。
达西跟在那人身后奔跑着,心脏跳得极快,他在心中不断祈祷着,他的女孩儿没事、他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来到一扇门前,那工人见没甩掉身后的警员,两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达西不分给他任何眼神,他试图开门,没能打开。身后的警员立刻上前,一枪打在了那门锁上。
浓重的血腥气从里面散发了出来。
达西心下一跳,立刻踹开那挡在门前的工人,举着枪朝里面跑去。
只见这书房里一片混乱,到处散落着被摔碎的花瓶、茶壶、账目和书本。血腥气是从里屋传来的,达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的脚步一顿,竟然不敢上前。
“啧啧!没想到这里远远止‘违规生产’!”警卫心中一凛,“长官!我们这次的收获可不小啊,竟然是命案!”
“命案。”达西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语,忽然回过神来,举着枪冲向里屋。
里屋一片混乱,满地洒落着斑斑的血迹。
可是,空无一人。
达西的心脏一阵抽搐地疼,他抓紧了胸口,就好像皮肉的疼痛能掩盖心脏的疼。
警犬冲了进来,警员松开了绳子,它立刻熟练地四下闻嗅。
达西的目光在破烂的床板上停住了——那是一绺长长的头发。他立刻回过神来,冲了上去,将那发丝小心地捻了起来。
这长发的卷度无疑就是她的。
达西感觉自己的肺被一只手抓住了,让他不能呼吸,可他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他正要将发丝包在手帕里,忽然想起了带着警犬来的目的。他立刻蹲下身,手微微颤抖着将手帕放在了警犬的鼻前。
警犬仔细地嗅了嗅,便立刻搜寻了起来。很快,他就冲着那张床咆哮了起来。
达西心下一沉。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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