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着她接二连三地喝着酒,仍旧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便抢过她快要见底的酒杯,两根食指戳在她的嘴边,一边一个,向上一提,她的嘴角被他扯出一个勉强的弧度。
“我带你来喝酒,就是不想你再郁闷的,笑一笑嘛。”
梁昕时拍开他的手,一口把杯里的酒干掉,回怼道:“你哪知眼睛看出我郁闷了?”
裴释没跟她争论,把她招手叫过来的酒保挥挥手潜走了,“这酒烈,不能再喝了。”
梁昕时撇撇嘴,觉得自己非常清醒,平时她也会喝点红酒微醺入睡,这鸡尾酒她确实第一次喝,但是用红酒调的,还一股甜甜的水果味,跟饮料一样,怎么可能醉。
“笨死了,这都不会,你不是跟我说你是学霸吗?……”
一旁的两个小情侣模样的青年人正在玩一串链子,似乎是一个智力玩具,女孩正在埋怨男孩蠢笨不会玩。
提到学霸这个词,裴释突然神经敏感,转头看了梁昕时一眼,主动过去对两个小情侣伸出手,“在玩什么?。”
女孩对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没有抵抗力,直接把四条链子放到他手心中,解释道:“帅哥哥,你只开三个口就把这四条小链子串成一条长链子吗?”
裴释看着手里的四条链子,每条都是三个环组成,每个环都可以打开。
他在心里模拟了很多种方式,可最少要开四个环。
摆弄了半天,手心都渗出汗了,总觉得就差最后灵光一闪了。
突然他想到可以打破重组,拆开一条链子的三个环,把其它三条串起来。
正兴奋呢,一双细长手指伸了过来,拿走了他手里的链子,冰凉的触感让他忘记了阻止,他转头发现梁昕时离他很近,鼻尖都是她身上的香气。
“串起来了。”
梁昕时把链子还给那对小情侣,裴释才从失神中清醒过来,看到那条链子就是用他刚想出来的方法组好的,解释道:“我刚想到这个方法……”
话说出口,裴释就觉得像是马后炮一样低级的挽尊,立即闭上了嘴,有点闷闷不乐。
“帅哥哥,我还有个小游戏,你能再帮帮我们吗?”
女孩看出他的窘态,似乎想帮他挽尊,或许只是想跟他多说几句话,又拿出十枚硬币跟酒保要了三个杯子。
裴释撸起袖口,长臂一挥:“来。”
女孩:“怎么把十枚硬币放在三个杯子里,但是要保证每个杯子里都是奇数的硬币。”
裴释这次认真思考起来,按照上一个破坏重组的思维方式,觉得不能按常理想这个问题。
梁昕时又凑了过来,“很简单啊……”
裴释一把捂住她的嘴,梁昕时踉跄了一下,他才注意到她双颊绯红,身形有些打晃。
这是,喝醉了?
裴释马上将刚想到的方法操作了一遍,把每个杯子里放了三枚硬币,又把其中一个杯子套在另一个杯子里,然后放进了最后一枚硬币。
梁昕时突然拍起手来,裴释看着在自己大手下扬起的红唇出神,她很少笑,每次不是嘲笑就是冷笑,这样拍手大笑好像还是第一次。
梁昕时弯着眼,眸子里亮晶晶的,像钻石,璀璨又稀有。
她动作有些亲昵地掐着裴释的脸蛋,像夸奖孩子一样夸道:“挺聪明嘛!”
出神的裴释下意识问了句:“你只喜欢聪明的人,是吗?”
梁昕时大幅度地点着头,进而又摇摇头,醉态尽显:“我喜欢有什么用啊,人家又不喜欢我。我又冷又无趣,还不给那些蠢男人面子,谁会喜欢我啊?我可能很难找到男朋友了。”
“谁说的?”裴释下意识反驳道,“也许有人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很特别,独立又迷人”
话已经说到这了,他也没什么好要脸的了,他扶住站着都打晃的梁昕时贴近她耳边问道:“那,如果我很聪明,你会不会考虑我?”
梁昕时摇着头,裴释不知道她是头疼还是在否认。
“不会考虑?为什么?是必须要会背三大物质吗?”
梁昕时似乎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嘿嘿一笑,点了点头。
裴释:……
看来,三大物质营养代谢是他感情上的拦路石。
——
梁昕时彻底醉了。
裴释不知道她家在哪,只能把人带回自己别墅。
他轻松将人抱起,梁昕时看着个子高,却很瘦很轻,窝在他怀里不老实,手摸摸这摸摸那,头还往他怀里拱了拱。
天知道裴释用了多大克制力才把人安安稳稳抱到房间里的。
梁昕时的长发散在柔软的床上,妖娆的身材让裴释咽了咽口水,他俯下身,对上她半睁半合的迷离眼睛,却扯过被子给把她盖个严严实实。
裴释觉得自己真的有成为正人君子的潜质,刚舒了口气为自己没趁人之危而自豪,脖颈就被一双柔软的手环住。
梁昕时手臂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但被环住的裴释更加没有力气,被她轻轻一带,就跌倒了她的身上。
就在他想用尽理智挣扎着起身时,软软的唇瞬间侵占了他的嘴,裴释心脏漏了一拍,体温瞬间升高,跟发烧一样呼吸困难四肢无力。
梁昕时毫无章法的亲吻让他身体发生了变化,酒精发挥了作用,再也控制不住,回应了她。
当她费力地解着他的皮带时,他掀开裹在她身上的被子,双眼迷离又清明地低声问道。
“梁昕时,你看清楚,老子谁?”
“裴,裴疯子。”
这声裴疯子让裴释低吼一声,如头发了疯的野兽,欺身咬了她的脖颈,轻挑慢吮。
……
梁昕时醒来时,感觉浑身像是要散了一样,她闭着眼摸了摸,先是摸到了自己的手包,再摸摸,摸到了一块胸肌。
她猛然惊醒,看着面前渐渐苏醒的裴释,昨晚醉酒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默默闭了闭眼,稳住自己的情绪。
裴释翻了个身,梁昕时一惊,瞬间睁开眼,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情,她拿过手包,里面惯常地放着一支注射器和一瓶裴释专用药。
她想也没想,在裴释刚刚睁眼之际,把药水注射进了他脖颈的一处红色草莓印上。
那,貌似是她昨晚的杰作。
裴释已经睁开了眼睛,黑润的眼珠向下划去,看清了她手里的注射器。
他紧皱着眉头,不理解地看着她,又无能为力地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