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星星吗?”苟烟波突然温问云墨。
云墨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想的。”
苟烟波笑了:“那就老实排队,我们去沙丘上看星星。”
云墨转头看了一眼已经走上沙丘三分之一的郑洪涛和汤米。
苟烟波并不理会,从她手里接过鞋,就那样一手提鞋,一手牵着云墨,站在长长的栈道后面排队。
事实证明,脑子的确是个好东西。
20分钟后,云墨和苟烟波已经到达了沙丘顶端,两人靠着帐篷优哉游哉的喝着啤酒,郑洪涛还好死不死地牵着汤米,俩人啃哧啃吃、气喘吁吁得往上爬。
沙漠的沙粒非常蓬松,踩下去会顺着坡度往下滑,每往上爬一步就要往下退半步,看起来很近的一段路要真爬起来还是很耗费体力的。
况且汤米有孕在身,不宜太过劳累,郑洪涛便将她推着往上走,两个人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一个人身上。
那滋味,简直别提了。
“爱情的力量果然强大啊!”苟烟波起身将位置让给汤米,又给四仰八叉躺到在地的郑洪涛扔过去一罐啤酒。
“你你你……你简直……”郑洪涛气结,不住地用食指点着狗眼波,“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
“当然不是,”狗眼波痞笑道。
郑洪涛懒得搭理他!
狗眼波又火上浇油地用脚尖踢了踢郑洪涛的大腿:“老郑,你不行啊!”
“滚你丫的,男人哪能不行?老子行得很!”郑洪涛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拉开啤酒,不管不顾的喝了一大口。
苟烟波冲她点了点头,眼里分明写满了怀疑,随即又满脸虔诚得说了一句欠揍的话:“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郑洪涛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新婚之夜和好兄弟坐在这里瞎扯皮。
苟烟波踢了郑洪涛一脚:“你还不回去休息,是想要等人去闹洞房吗?”
郑洪涛如梦方醒,冲苟烟波一抱拳,一溜烟的消失在帐篷里。
此时也已经很深了,沙漠的星空非常干净。
点点繁星照亮夜空,像琉璃一样光亮夺目。
璀璨动人心魄,浩渺一望无垠。
云墨和苟烟波并排躺在星空下,此刻砂砾上的余温已经尽数退却。
夜晚有些凉,可两人都没有动,谁也没有舍得打破这难得的静谧安详。
苟烟波枕着自己的手臂,侧过头看云墨,风吹动了她的头发,帐篷的暖光将她裹挟在温暖柔和的光晕里。
此刻万籁俱寂,只有轻风吹动砂砾所发出的偶尔的“沙沙”声音,以及远处帐篷里情人间的嬉闹调笑。
“冷不冷?”苟烟波问云墨。
云墨却答非所问:“怕不怕?”
苟烟波不明所以的“嗯?”了一声。
云墨笑了,她今晚喝了红酒和香槟,刚才又陪苟烟波喝了一罐啤酒,此刻已经有些微醺了,双颊爬上了红晕。
时光在这一刻仿佛和很多年前相互重叠。
那个明亮的、眼含热泪的少年。
在醉眼朦胧里、在情窦初开时、在苗寨的万家灯火前、在瓦蓝的星空下,虔诚而专注的捧起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