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你可确定?”
李如是目光微凝,沉声问道。
“小人确定,那日他们喝了些酒,才说到的匪字,虽说是酒后胡话,但未尝不是真言啊!小人不敢怠慢,就来报官了!”
“此人现在在何处?”
“回大人,尚在房中酣睡,小人愿意带路。”
小个子哈着腰,谄媚的说道。
李如是点了点头,四下看了看,顿时头疼不已。
偌大的县衙竟然无人可用!
“本公子代李大人走一趟。”甄武起身,不由分说的朝公堂外走去。
“你带她去。”
李如是感激的看了她背影一眼,对小个子吩咐道。
“是,大人!”
小个子应了一声,快走几步赶在了甄武前面。
他们刚走没多久,又有人前来报案。
这次来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手捏绣帕,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风尘之气。
“堂下何人?击鼓所谓何事?”
李如是板立背脊,不知不觉说话带上了一点官腔。
“呦,瞧大人说的,此时来击鼓当然是为了告示上的赏金而来,难不成是来做皮肉生意吗?”
妇人扭着腰肢,一波三晃,言语极具轻佻之意。
“公堂乃严肃之地,尔好生说话!”
李如是重拍惊堂木,不满的喝道。
妇人一颤,停止了扭动,强笑道:“民妇是春月楼的头牌,见过的人就如那枝上的枝叶,数都数不过来。这头牌做久了,人也就见的多了,山匪嘛,倒也接待过一个。”
“你怎知就是山匪?”李如是沉声问道。
“当然是他自己说的咯。”妇人咯咯笑着,顺带抛了个媚眼,这才夹着嗓子说道:“这男人嘛,二两黄汤下肚,外加伺候舒服了,什么话说不出来?奴家这位客人呀,说什么他刚插了香头,等完成了差事,就给我买首饰,还说年关过了,就给奴家置个院子,要和奴家双宿双飞呢!”
香头!
李如是敏锐的抓到了重点,这是土匪黑话,他曾在前世影视上听过,是入伙的意思!如此说来,这名客人嫌疑很大!
“你与这个客人认识多久了?”
李如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不动声色的问道。
“都有两天了呢!大人您看,这就是这位客人给我炫耀的东西,还说找到它的主人就能换二百两银子呢。”
妇人从怀中摸出了一截折断的箭头,一脸的嫌弃。
李如是瞳孔骤然收缩,快步下案夺过箭头。
箭头颜色深褐,表面覆盖着红绿斑渍,看起来和生了锈一样。
无论是样式,还是那深绿痕迹,李如是都可以断定,这就是他的羽箭!
这名客人陵泽山匪的身份没跑了!
“此人现在何处?”
李如是压抑着心中戾气,尽量平和的问道。
妇人被他眼中的杀气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说道:“还在民妇房中,大人放心,他跑不了,我给他下了迷药,没一天是醒不了的。”
“你做的很好!”
李如是赞赏的拍了拍她敦厚的肩膀,转身回到了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