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郑观音却仍有些受不住,她这些时日除了在这上,一点苦也没有吃过,又有些惧他,下意识忍了片刻,依旧呜呜哭出声来,偶尔说些什么,也零落不成句。
“圣人,放了我罢,”她稍微知道了一点滋味,只是仍旧觉得苦楚,不许再进,“比用钗子划人疼多了。”
圣上去衔她半边酥,轻啜浅止,令她稍稍安静些许,才继续攻城掠地,渐渐狂风骤雨起来,她便是江上一叶颠簸的舟。
她身前也颇有几分份量,如上好的羊奶冻,只要握住她腰稍稍向上,便不得章法地轻颤微动,只消稍稍俯身迁就,便能叫她在自己的心口处留下令两人都难忘的酥麻。
郑观音手被缚住,无力去反抗那过于陌生的感觉,然而她痛起来也有些气恼,狠狠咬在他肩处。
圣上不过微蹙眉,相比于终于如梦中一般占有她,教她咬也就咬了。
郑观音泄恨后觉得似乎并不那么痛,然而望进他如狼隼一般的眼中,离得这样近,不免怯他会治一个大不敬之罪。
皇帝将她弄得怎样痛都是恩赐,她要损坏圣体却是一桩大罪过。
然而圣上却并不言语,反倒随手解了她腕上玉带,轻轻按揉那血液不通的地方,重新衔住她那过分尖利的唇。
万忠听了南栀的话,以为圣上总又会是先低头的那个,至多消了气再哄一哄郑娘子,两人用膳共枕,再过几日郑娘子也便回心转意,主动愿意侍寝。
只是有了这几日紫宸殿同吃同住,届时温室殿那番布置大概也就不必,等圣上尽兴,让皇后再赐宫殿就是。
然而内里却似夫妻争执起来似的,而后便是锁链铮铮作响,交织男女间或的低吟,始终未歇。
宫人们面面相觑,圣上要幸嫔妃,不如意时偶尔需要她们来挑弄侍寝的女子,郑娘子明显便是不会顺从的性子,但是圣上此刻的脾气只怕也不好,她们进去,万一弄得郑娘子羞惭,日后也是麻烦。
万忠约莫估着时辰,圣上也该尽兴,冷眼瞧着底下的小黄门,“难道还要我说,你们才去备水?”
圣上同郑观音都没有用晚膳,郑娘子又是初次,只怕也不会闹得太久。
下面的内侍赔笑,使了个眼色教人去,讪讪道:“秋夜里凉得快,但灶上一直滚着热水,也温了宵夜,只怕圣人一时顾不上。”
晚膳确实是一直温着的,然而谁也没料到郑娘子敢在月事上作假,圣上宠幸嫔妃这事一时无人想到,但内侍监说过,再去添置这一项就是。
自圣上做了紫宸殿的主人,还未见主寝里如此荒唐过,南栀也吃惊,忧心忡忡,“郑娘子也太倔,圣人从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但凡说两句圣上受用的话,何至于此。”
话音刚落,内里还未更换撤下的珠帘忽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随之便是女子惊呼,柔媚杂着苦痛,含糊不清地告饶。
内侍们背过身去,南栀一个宫人,左右见惯了,往里面瞥一眼。
仿佛是郑娘子欲逃走,但又挣扎不起,随即便又什么都瞧不见了。
郑观音晚间还没有用膳,虽然渐渐领略到个中乐趣,但是也太漫长,好在圣上到底肯解了她手腕,教她环住腰身,抓咬泄恨。
那样一点挣扎和大不敬,只能叫她愈发力竭,被圣上抱在怀中,也忍不住啜泣。
她像是还没用过这些取悦人,只是不得章法,胡乱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又轻轻啜了几下,算是无声的求饶。
然而郑观音却察觉到便是这样浅浅的回应,圣上的心绪却格外激动,额头青筋暴起,复又数下,便重重按了她肩,不许她逃离。
郑观音被那一下激得有些僵直,直到男子的热汗一点一滴,顺着那收紧的下颚滴在她雪腻的香肤上,才缓过了一点神,仍控制不住地颤。
圣上虽然仍有再与她温存的心,然而她却若濒死的鱼,唇都微破,呼吸孱弱,稍稍有些不忍,平复了一会儿仍余的激昂心绪,而后才来握她手腕。
他系腰的玉带宽而厚,并未留下太多痕迹,只是他稍一触碰,郑观音便是动弹不得,也下意识想要缩手。
圣上的目光渐次幽深,然而还是稍稍离她远些,两人默然片刻,他才起身披了那早丢到一旁的道袍,勾了帐子下来。
厚重刺绣的帷帐一层层掩下,将她与外界隔绝,郑观音才经了男子,连动一动也懒待,只听圣上吩咐要擦拭的盥洗用具。
过不多时,圣上才又走进这方隔绝的天地,瞧她仍是最后那副被男子宠幸的姿态,也知她起不得,用外披将她裹得严实,解了她足处的扣,俯身抱起往浴间去。
郑观音昏沉间被他的手法弄得哭笑不得,尽管似乎已经刻意放轻,然而这样捆粽子一样的缠法,教她有一种被人裹去扔到乱葬岗的错觉。
圣上虽然不大在意嫔妃们入宫时是否贞洁,然而占有绝色美人的第一次,回味那等令人忘今夕何年的酥醉滋味,总是教人满怀欣喜。
她是在意那清白身的,将她留在宫中成了好事,断了她对谢文徽的痴心妄想,便是现下有几分怨怼,可来日方长,她也总能回心转意。
圣上并不教她去泡池子,只是将她放在休息的小榻上,轻轻解了外披,腰间垫枕,蘸水擦拭。
这样的服侍该奴婢们来,然而圣上却一点也不觉手生,仿佛前世里他已经做过千百回。
他尽量顾着她的感受,初次并不见伤得太狠,连血丝也只得一点点,更多却是来自他的烙印。
圣上瞧了,虽有淡淡的欢喜,然而却也疼惜她受苦,手下渐渐轻缓。
郑观音还有些沉浸在其中,缓不过神来,被他用热帕子敷拭,几乎克制不住地轻声低吟,渐渐颤栗起来,少女时虽偶尔会有怀春,然而梦里却无这样排山倒海而来的汹涌。
但又有一点痛,她并不克制,眼泪夺眶而出。
“怎么这样痛,”圣上见她双睫都浸满泪,稍稍生出一些怜意,抚触她背轻拍,“朕一会儿轻些。”
就算他确有意动,她这样,必然受不住更多。
郑观音却会错意,她咬着唇瞥了圣上一眼,他是要入浴的,两人如方才一般,相对坦诚。
瞧起来,他精神得很。
“不要……”她伸手去推拒,却也有些抬不起来,吃力道,“圣人不成的。”
圣上听得她气息微弱,递了一盏荔枝蜜的温水到她口边,她却还嘴硬,一味抗拒,不觉怒从心头起,扶着她肩教郑观音啜饮了两口,微含了气笑道:“音音,朕成与不成,你方才不是试过了么?”
郑观音不知他是皇帝的时候,私下做着嫔妃梦,也幻想过这些
,圣上年纪偏大些,即便没教人痛,她装出一副被人摧折零落的模样也不是不好糊弄过去,然而真经了他后,却又没办法不出声。
那样的激狂,倒不必装,也是一般的难忍。
“是我不成,”郑观音见他按住她肩在榻,气息渐近,心绪纷乱,低垂了头,羞惭道,“圣人别……”
“你但凡少说两句,也不至于如此。”
圣上如何舍得只享有她一次,然而这两日暂且也愿意忍一忍,瞧在她羸弱惊恐,他尽量不动气道:“上些药,便不至于这样难受。”
那样的药圣上便是不存了轻薄心思,也不打算教宫女给她用,欣赏她迫不得已生出的纤柔娇媚,将那类似算筹的凝药轻缓送入后便去泡浴。
紫宸殿尚有一方能容十数人的汤池,但是他一贯觉得忒麻烦,耗费人力物力,不如浴桶更省事些。
郑观音枕在榻上,眉头微蹙,白日时她还是少女,现在便成了妇人的身子,除却不适,也难免生出一点她从前以为不必要的多愁善感。
圣上固然待她不算最完美,甚至诸多缺憾,然而她对丈夫有过许多追求,圣上总还算不错的那一个。
她活到这样大,有许多男子先后对她献过殷勤,然而她以做人上人为荣,把姻缘当作一份奇货可居的买卖,这一点便教她对大多数男子关闭了心门,没有任何一点为谁动心伤情的可能。
只是骤然交付出去,除了身上难受,心里空落落的,却还在想日后的事情。
她现下这样,未必能教皇帝足意,不止是那位谢四郎娶了她心中会有芥蒂,圣上得了手,其实也一样。
圣上是个自矜的男子,自然不会觉得做他的嫔妃比做谢氏的妻子差,更不觉得教她殉葬有什么,即便是将她当作那种趋炎附势的美人,也不明白她明明不晓得他将自己视为替代,为什么会舍弃即将到手的嫔妃之位。
清凉的药油慢慢借着体温融化,平复了她的痛楚,也教人倒吸一口凉气,郑观音蜷缩在榻上,这份苦简直是她自找。
诚如圣上所言,他本来便既不温柔、也不体贴,宫女与外男私自来往,若是普通的女子被他宠爱的外甥相中倒没什么,换作他已经有意收用的女子便怒不可遏。
这种事情,心平气和时她想要解释,恐怕圣上也未必肯信。
但他不杀她,想要慢慢教她屈服,迫使她先低头侍寝,但有这样一桩权贵眼里所谓红杏出墙的过错压着,无论这份宠爱持续多久,圣上的心里横着刺,难得真心瞧得起她。
甚至还觉得昔年待她一个宫婢柔声和气,反倒迁怒冷落。
她原本便打定主意,倒不如寻个他的错,将过错都推出去更好。
圣上正阖眼小憩,听见她细若蚊呐的低泣,情知无非是回忆自己失身与他难受,虽隐隐有几分爱怜愧疚,然而这与他有关,便强行冷硬着心肠,装作听不见,等她缓一缓再过来。
然而这哭泣声却越来越大,他无法视而不见,她在这里,他也不愿意教别人进来,只好自己去管。
郑观音哭了一会儿,她正饿着难受,身上也遭人肆意过,哭起来完全不需要表演,就能真情实感,听见水声,不久便感知到似有阴影笼住她面前灯烛光线,微抬螓首,泪眼朦胧地瞧着他。
“方才是朕有些孟浪,失之急切了。”
圣上虽然自忖并不曾过分欺辱她,肌肤依旧白皙,并无惨烈痕迹,反倒是他身上简直是经了一场战,甚至不能叫内侍瞧见。
但她总是个经不得疼的女子,心里又万分怕他,自然更难受,哪怕觉得有些失了颜面,为了哄她高兴些,也情愿痛痛快快认个错。
“音音,男女居室,你嫁人这是避不开的,原本就是有痛楚也有欢愉,”圣上抚着她的
青丝,难得耐心道:“若是没什么感触,日后你还能有什么乐趣可言?”
她并不曾见过别个男子如何,心里头不喜欢他,也就觉得他不好,他握住她手来感受,有一点与她调||笑的意味,“音音,方才它服侍得不也好?”
美人数次难以言明的妩媚,便是他最好的画作也难描一二,只是她还懵懂,过多反而觉得难受。
郑观音被圣上这样无耻的行径吓了一跳,她将面庞埋在发丝中,避去这样的难堪,不言语。
嫔妃宫人侍寝后总是高兴,只她这个棘手的妖精有千万种挑剔,圣上心里原也愿意教她初次更体面尊荣些,今夜一时怒气上涌成就了好事,也只耐着心来哄她:“不是不教你沐浴,你身上不适,热浴不怕昏厥么?”
他说了几样她似乎爱吃的点心,语调温和下来,“你才受幸,必然没力气,咱们吃一点宵夜,你垫一垫,再吃了丸药睡,明晨不用担心睡过。”
主寝的狼藉自有婢仆们收拾,她这样聪慧的姑娘应该不必人教也能知晓,那并不是什么丢人事,反倒彰显了君主对她的宠爱,那些奴婢不会瞧不起她,反倒得对她愈发高看一眼才是。
然而任凭他如何好声气,她咬着唇,只是流泪,圣上也渐渐拿她无法,拍了拍她的背,无奈至极:“音音,你这姑娘是水做的么,便是有一千一万的委屈,也该讲得清楚,朕只是皇帝,又不是神仙,你这样哭,教人怎么猜?”
身体之间的亲近教圣上的脾气稍好了一些,然而他心里也清楚,她与他反倒不如从前那样主仆间来得更随意。
她那时八百一千的心眼,满心只为了用在所谓皇帝的身上,并不对他抱有一点想法,这固然教他气恼,然而彼时反倒更和睦些。
“我只是觉得心里难受,”郑观音在榻上蜷缩成一团,她周身没有什么可供遮挡的物件,便用手来环住身前,抬头瞧向他道,“我明明生得这样好。”
圣上瞧她这样美而自知,还眼泪汪汪地说出来,难免莞尔,假意轻斥道:“方才不是以为自己蒲柳之姿?”
她勉强想过几遭,有些话不能说,譬如她知晓她生得很像那美人,圣上烧了那么多同她有关的画,想来同她必有极深的爱恨,他不主动说起,她便永不去触碰。
“那是因为我不想叫陛下宠幸我,”她横了心将真心话说出口,尽量无畏地迎上天子的目光,“圣人一点都不喜欢我,我才不要侍奉陛下。”
圣上当然知道这才是她真心话,只是她不挑破,不将这些大逆不道的心思宣之于口,瞧在她侍寝后柔弱不能起的份上,他勉强也作不知,只道她怕侍寝这一遭疼痛。
他瞧了瞧她那张凭空造谣的檀口,目光幽深而锐利。
这样的待遇,已经是嫔妃里从未有过,然而她却半分也不满足,甚至说他不喜欢。
那什么才算喜欢?
谢文徽什么都不曾送给她,那些唯独天家能享用的荔枝贡果、名贵的绿绮琴,哪一件不是她说一句喜欢,甚至不必说,便有了的?
“音音,你扪心自问,朕待你哪一点不如谢家的小子?”
送进来的巾帕用来擦拭两人之间的荒唐遗迹,那带着薄茧的手耐心拭去她腮边珠泪,他并不君子,止步于这一点温存。
反倒向下,抚她臂怀内一片丰盈圆月,不顾她呼痛,倏然用了力气,“你未免也太放肆!”
青丝,难得耐心道:“若是没什么感触,日后你还能有什么乐趣可言?”
她并不曾见过别个男子如何,心里头不喜欢他,也就觉得他不好,他握住她手来感受,有一点与她调||笑的意味,“音音,方才它服侍得不也好?”
美人数次难以言明的妩媚,便是他最好的画作也难描一二,只是她还懵懂,过多反而觉得难受。
郑观音被圣上这样无耻的行径吓了一跳,她将面庞埋在发丝中,避去这样的难堪,不言语。
嫔妃宫人侍寝后总是高兴,只她这个棘手的妖精有千万种挑剔,圣上心里原也愿意教她初次更体面尊荣些,今夜一时怒气上涌成就了好事,也只耐着心来哄她:“不是不教你沐浴,你身上不适,热浴不怕昏厥么?”
他说了几样她似乎爱吃的点心,语调温和下来,“你才受幸,必然没力气,咱们吃一点宵夜,你垫一垫,再吃了丸药睡,明晨不用担心睡过。”
主寝的狼藉自有婢仆们收拾,她这样聪慧的姑娘应该不必人教也能知晓,那并不是什么丢人事,反倒彰显了君主对她的宠爱,那些奴婢不会瞧不起她,反倒得对她愈发高看一眼才是。
然而任凭他如何好声气,她咬着唇,只是流泪,圣上也渐渐拿她无法,拍了拍她的背,无奈至极:“音音,你这姑娘是水做的么,便是有一千一万的委屈,也该讲得清楚,朕只是皇帝,又不是神仙,你这样哭,教人怎么猜?”
身体之间的亲近教圣上的脾气稍好了一些,然而他心里也清楚,她与他反倒不如从前那样主仆间来得更随意。
她那时八百一千的心眼,满心只为了用在所谓皇帝的身上,并不对他抱有一点想法,这固然教他气恼,然而彼时反倒更和睦些。
“我只是觉得心里难受,”郑观音在榻上蜷缩成一团,她周身没有什么可供遮挡的物件,便用手来环住身前,抬头瞧向他道,“我明明生得这样好。”
圣上瞧她这样美而自知,还眼泪汪汪地说出来,难免莞尔,假意轻斥道:“方才不是以为自己蒲柳之姿?”
她勉强想过几遭,有些话不能说,譬如她知晓她生得很像那美人,圣上烧了那么多同她有关的画,想来同她必有极深的爱恨,他不主动说起,她便永不去触碰。
“那是因为我不想叫陛下宠幸我,”她横了心将真心话说出口,尽量无畏地迎上天子的目光,“圣人一点都不喜欢我,我才不要侍奉陛下。”
圣上当然知道这才是她真心话,只是她不挑破,不将这些大逆不道的心思宣之于口,瞧在她侍寝后柔弱不能起的份上,他勉强也作不知,只道她怕侍寝这一遭疼痛。
他瞧了瞧她那张凭空造谣的檀口,目光幽深而锐利。
这样的待遇,已经是嫔妃里从未有过,然而她却半分也不满足,甚至说他不喜欢。
那什么才算喜欢?
谢文徽什么都不曾送给她,那些唯独天家能享用的荔枝贡果、名贵的绿绮琴,哪一件不是她说一句喜欢,甚至不必说,便有了的?
“音音,你扪心自问,朕待你哪一点不如谢家的小子?”
送进来的巾帕用来擦拭两人之间的荒唐遗迹,那带着薄茧的手耐心拭去她腮边珠泪,他并不君子,止步于这一点温存。
反倒向下,抚她臂怀内一片丰盈圆月,不顾她呼痛,倏然用了力气,“你未免也太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