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的,说这东西能换两钱”
“我”糖人老板语塞,“我那就是个气词,气词你懂么,况且我说了也不作数啊”
他撇清关系。
“不懂,但是你说了两钱”
当铺那人不耐烦,“你们还要不要当”
“当,当然当了”糖人老板好气的跟当铺人讲,“那什么,这是我妹子刚从外乡来的,也实在是没钱,还请您再给通融一下”
“我什么时候是你妹子”云容果断戳穿他。
糖人老板压低声音跟云容说,“我是在帮你”
“哪见你帮了,说好的二钱都变一钱了”
“你这妹子脑壳是不是不转弯啊”老板生气说,“我不是在给你抬价”
云容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在抬价”
当铺的人撂下戒指,满脸的不耐烦,“到底是你当还是她当”
“当然是我”云容说的理所当然。
“一钱不多加”
“别啊,妹子新来的还不懂事,你看戒指的成色这么好,一钱太掉价了”
当铺里的人看了糖人老板一眼,老板心虚地给他使个眼色。那人换做姿势,把左手放在前面,“看你面子再多加二十文,能收就留下”
“二十文?”
“嫌少啊,这二十文还是看你哥面子给的”
“我兄尊顶天的面子都能买你这铺子了”她反驳。
当铺的人也没好气,“你要不要”
云容来回打量着糖人老板和那当铺的,随口道了句,“你们认识”
她冷不丁一说,糖人老板懵了,那后头的小哥也懵了。
云容继续,“一个要我进来,一个来说价格,还说我是他的妹子,怎么真是他妹子就能多钱?”
虽然没听懂云容是什么意思,但被戳破那小哥也不演了,直接问她:“那你要不要当?”
“是要当,但你得给个真价”
“两钱三文”
“就是你的了”她把戒指交给当铺。
糖人老板看着云容的那股傻气样,感叹句,“真不知道是要说你聪明还是愚笨”
“我当然聪明,随口一诈你们不就信了”
“诈?”老板不信。
“我来之前就有听姐姐说过,你们这惯有这种法子,把一个好东西说成不好的,所以我就试了试,没想到还真被我诈出来”
“你都知道我们使计怎么不多要点?”
云容丝毫不在意:“我也不知道这戒指有什么用,随便给加点就行”
当铺的收好戒指还比照戒指上面的花纹和样子汇总成个单据,“票子拿好”
“这有什么用?”她问。
“之后有钱凭票子赎回戒指”
想这东西她以后是没什么机会取了,随手就把单子给糖人老板,“这就给你了,反正我不需要”
“你这妹子真是脑壳坏了,这重要的东西自己揣好”糖人老板把票塞进她手里。
“那钱给你”她把多出来的三文钱还给糖人老板,还挥了挥手里那只吃剩下一半的白兔,“咋两清了”
“清了,以后想吃再来啊”老板说着也不忘记再多揽个回头客。
账是清了,趁现在兜里有钱她又跑去衣局买了套便宜的成衣穿,虽然款式不多新鲜,但是婢现在这一身黑漆漆的行装好,总归有个女娃娃样了。
等她想到回去,月已爬上树梢,清冷的月光落在地上,漫步在林间,想到来时路上的欢乐,那看什么都是新鲜有趣的好玩样子,可是回去,玩累了,走路也没力气,想要使法术也使不出,云容有些委屈也是憋屈。
因为夜晚,茶摊子也不开门,还好老板娘没把茶棚拆下,既来之则安之,云容也不是个矫情主就非得睡床。来回跑了一天她实在累,缩在茶棚,还把桌上的长板凳放下来拼到一块,将就睡着。
这一日里发生的事比她先前经历的都要刺激,无论是初来时候见到的血腥场面还是之后讨价还价,她甚至能看出那糖人老板和当铺的在暗中勾结,昏昏沉沉的睡去,迷糊中云容却听见有人在喊她,是司命。
笼罩眼前的云雾散去,司命就在她身前。
看见熟人,这一日的心酸都涌上头,云容扑进司命怀里,委屈的和司命哭诉。司命温柔的抚摸她脑袋,像在安慰,宽慰说万虚已经想到办法,还有一日,等一日之后结界打开,她便能回去了。
“怎么还一日啊”
“这已经是最快的办法了”
“好”她窝在司命怀里撒娇,依依不舍。
“醒醒,醒醒”有人拍着云容的肩膀试图把她叫醒。
大早上开铺,她刚进来就看见云容睡在长板凳上,几张靠在一起的板凳宽度是有了,可长度还缺,云容只好把身体蜷缩在一起,怀抱住膝盖,沉沉的睡着,脸上还笑着,似有什么美事。
老板娘站她旁边问:“你怎么睡在这里”。
云容睡眼惺忪,在看清楚是谁把自己推醒,她掏出荷包里剩下的一文钱放到老板娘手心,“我昨晚回来你不在,这钱还你”
老板娘看着多出来的一文钱,神色凝重,若有所思。
“现在什么时候啊”云容迷糊问。
“辰时刚过”老板娘愣愣回答。
“这么迟,那我得赶紧走了”云容瞬间清醒,司命说再有一日她就能回去,那既然是快要回去了不得再抓紧去多逛逛。
本来想迷瞪一会,天亮就走,没想到一觉睡到现在。
云容着急的样子在老板娘眼里却变味道,茶摊老板娘以为是她没处去,偶然在这里住一晚,见自己过来她不好意思所以逃走。
“那个”老板娘犹豫后还是叫了云容。
“怎么了?”云容摆好凳子,回头应了句。
老板娘别扭问,“你要吃点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