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不同,或许在你们那边的教养回更加严格吧”盛音点点头,毕竟这样严苛,不仅情谊的教育她也从未听说。
“是吧”云容随口应着。
神族对于下一代的管教是向来严厉,也从不会徇私偏袒,若不是有这样严苛的教训他们又岂能去抵住之后那些要命的天雷从而去历劫飞升呢。
神族中有两类,一类是和云容这样天生的神仙,另一类则是从异境后天飞升的。
飞升来的仙君们感叹修炼的困苦,要经历重重考验,在大彻大悟之后还要再遭受几道雷刑,将肉体凡胎上的琐事除去,仅剩下一抹干净的元神,才能位列仙班。可是天生的神仙也难,他们不懂情爱,没有尝受过大的喜悲,灵智轻浮,虽然元神超越了所谓的轻俗,诰以九天,无喜无悲,可是灵智依旧会受侵扰。因而对于他们,这飞升的雷刑就不单只是雷刑了,更多是对他们仙法的考验和灵智上的折磨,只有仙法顶然,灵智坚定者才能通过考验,得以仙位。
要是在历劫当中混乱心神,或是贪恋劫中的情爱纷争,断了灵根,轻者重伤,修为废去,重者则会落个魂飞魄散,坠入邪灵道的下场。
云容转开话题:“都是在说我了,也该说你”
“说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你就一个人在山上,不觉得孤单么?”
“倒也不是一个人”盛音笑着,“我屋子后边还养了几只母鸡和一只黄狗,闲着没事时他们也能陪我说说话”
“他们能说话,怕不是被邪灵附身”云容警惕地站起,环顾四周。
“不是”盛音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松,笑笑道:“是我无聊,我说话他们听着”
云容松口气,“原是这样啊,那你在山上就没其他人作伴?”
“也是有,但多是路客,喝了茶就要接着赶路说不了太多话,就是”盛音忽然停下,她好像想起什么,脸上竟透露出小女儿家的娇俏。
云容赶紧追问:“就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对其中的一人印象有些深”盛音说,话里还有些不好意思。
看见她娇羞别过的表情,云容了然,直言:“那是你喜欢的人吧”
“不,不是”她害羞地移过头。
“就是,就是”她的样子,云容猜的也是八九不离十了,“我有个认识的姐姐和你一样,谈起我兄尊的时候她也会不好意思,那你与他互说心意了没?”
被云容直接的点破,盛音害羞着,耳尖上也变红,“这还需要明说啊?”
“当然需要,你不说他又怎么知道”
盛音摇摇头,“我与他也是很久没见,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意还否坚定”
“他去哪了?”云容望着这茶摊子问。
“去城中参加科考,已走了两月,我本想明日就出发去城里寻他的”谈起心上人,盛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走前还把身上大半的路费和盘缠都给了我,说银钱放在我这里他才能安心考试”
“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身上有太多银钱容易被城中的花色迷去眼睛,不好专心复习,只有两袖空空才能把这份苦难熬过”
云容挠头,“我不懂,他这想法也太奇妙了”
盛音说:“我是担心他身上没银钱会挨冻受冷,就想把铺子关了去城中把盘缠钱都还给他在回来开铺”
“你不跟他一起?”云容问。
“不了,他未表明心意,我们也并未成婚,还不如来守铺子,好歹是个营生”
云容被她的一片真心感动,拍着胸脯的跟盛音保证,“你这样真心对他,他也一定会有真心回报,你且等着,等我回去了便将你二人的红线牢牢绑紧,胡乱都挣不开的那种”
“你是月老啊,还能把红线绑紧”盛音玩笑问她。
云容上劲,竟然开始说起大话,“月老算什么,我要想牵红线他也得乖乖听我的”
“是”盛音随她话应着,莞尔一笑。她从来没有见过像云容这样活泼的,可是活泼却不要人讨厌,反而会觉着亲近,就像是已经认识许久了的邻家小妹。
云容凑近在盛音耳边,悄小声道“其实我是九重天上的神女”
“神女?”盛音略有些吃惊。
“我是被结界给卷进来的,原以为我还要好久才能回去,可现在好了,昨夜司命君托梦来说再有一日就好回去,等我回去定要让你和那位意中人能恩爱到白头,生生世世都不分离”
明明没有喝酒,怎么听云容的语气倒像是醉了呢。
“那我便先谢过你这位神女了”盛音作揖笑道。她不觉得云容说的是真话,只是这样的话她听着开心,便给个揖当是感谢。
这多些年里,真真假假的话她听过很多,为了生存好过,许多人也不愿意去说真话了,他们更乐意去听那些好听的假话,至少自己听见高兴。
云容知道盛音不信,她看眼外边的时间,快到正午便着急跑了出去。
她站在太阳光下冲在棚子里的盛音喊说:“我知道你不信,就现在这等着了,等见我回去你就能相信”
可是她左等右等,等到日落西山,等到月上树梢,等到盛音都一觉睡醒起来,收拾好包袱行囊,准备赶路了她也孩子啊那地方。
盛音背着包袱,看云容还在那里苦等,对她指了后边那间草屋,“你要是不嫌弃,草屋就留给你照看”
云容苦兮兮的抬头,皱着张脸,眼里疲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也说不好,快则一月,慢则就不知道了,那草屋的桌上我留下了两钱银,你别嫌少,当是你给我看屋子的工钱”
云容感激地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转回头看着身后那间孤单荒凉的草屋,这附近几里都没人家,而她这一住下就是快八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