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容随便一指。
她指歪了,但宋辞依然能找到那个被她糟蹋的酒房,地上全是被她喝丢碎下的酒坛。
宋辞问:“喝了多少”
云容醉醺醺的比划,“不多,就一点点”
“你可知你现在怀里抱的这坛酒就值百两银”
“你是要跟我算钱吗,我没有”云容说得理不直但是气壮,“你都关我,我喝酒怎么了!”
宋辞要将酒坛从她怀里拿出,但是云容抱着死活不肯撒手。
“松开”宋辞好气商量着。
“不要”云容委屈拒绝。一喝醉云容是什么都不管,她就知道眼前这个是曾经欺负过她的人,便是怎么都不能把东西给他。
“给我”宋辞强硬地扒开她的手。
云容抱的更紧了,整个人都贴在酒坛上,她屁股挪动着转过身,想要把宋辞甩开。
宋辞蹲在地上对面看着她,“再不把坛子给我,可是要赔我酒钱了”。
“要赔吗,那我把我赔给你好了”云容朦胧的打量着宋辞。
“你,我不要”
云容手指着宋辞的脑袋说:“不能不要,我本来就是你的,这是命你懂不懂啊”
“如果真是这样的命,我宁可不要”
“不能不要,不能不要”云容连忙摆手,丢开酒坛一把环抱住宋辞的腰,“司命说了,你得保护我,你还要娶我,不然我们就都没有好下场”
“这是恐吓?”宋辞虽然被云容喝醉后的反应吓到,但是张开手任凭云容环抱,显然他还是不相信云容说的。
“宋辞,你想知道谁要杀你吗”云容抬起脑袋,下巴靠在宋辞身上。
“谁啊?”宋辞顺着问。
“就是江朝恒”
“这我已经知道了”
云容醉醺醺的,“不你不知道,命书上说江朝恒是一定要杀你的,而你也一定要被他杀,不然这个命程是走不下去的,可是其实不是江朝恒想要杀你,是王帝他要杀你”
“你说谁?”宋辞被她说话惊的如似霹雳,感觉被人从头到脚的浇下一盆凉水,全身麻木冰冷,像半截木头般愣愣的杵在那。
“王帝啊”云容的头晕乎。
宋辞始终不信,“不可能,王帝为何要杀我”
“你是不是傻”云容用力地推了他脑袋一下,“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功高盖主,你这么风光,人家不杀你杀谁”
宋辞从来以为这只是他和江朝恒之间的私人恩怨,却不想这是王帝授意。自己从来不争,做事皆与王帝为先,却不想这也会引起王帝忌惮。
云容感受到宋辞身体的僵硬,以为他是害怕了,便摸了摸他额头宽声说:“没事啊,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你不会死”
“保护?你上次不就撇下我”宋辞把她快要坠下去的身子抓稳,让她能更好靠在自己身上。
“上次我也不知道,我才刚来,我又不知道你是谁”云容无辜地眨几下眼睛,诚恳的对宋辞说,“但是这次司命跟我说了,我要保护你,只有把你保护好了,这样我才能回家”
一说到回家,云容更感觉委屈,眼泪说来就来,“我想回家”
“你没有家”宋辞把云容的身体扭过,还将她的双手固定防止她再去够那坛子酒。
“我有”云容大声反驳。
“宋府就是你的家”宋辞安慰。
“这里不是”云容挣开宋辞的禁锢,泪眼摩挲,“我有家,我还有哥哥,虽然他总欺负我,打我,不听话就有关我,可我还是想他,还有司命和月老”
宋辞听出这是云容喝多酒在说糊涂话,不好反驳,只能顺着她的意思继续和下去,“你要想回家我便带你回去”
可是云容却哭得更委屈了。
抬起发红的眼睛,看着就让人心疼,可能是哭太猛,她有些喘不上来气。顿了顿,猛地吸口鼻涕,宋辞无奈找出身上的手帕糊在云容脸上。云容擦擦脸,直接把手帕丢去地上。
这一场哭完,云容终于清醒点,她用迷糊的眼睛看着宋辞,嘴里仍要说胡话。
“你长得真好看”她抚摸着宋辞的脸,占尽便宜,“真好看,比曲连陌都好看,你跟我吧,我带你去东洲,那里有好多好看的花”
“不好”宋辞直接拒接,打横抱起云容准备送她回去休息。
“坏人”
宋辞被她的回答逗笑:“说不好的就是坏人?”
“嗯”云容点点头,全凭着感觉说,“你不让我吃饭,还关我,你就是坏人”
宋辞疑惑,“我何时不让你吃饭了?”
云容扣着他衣服角:“每天的饭越来越少,我都没吃饱”
“是我疏忽了“宋辞歉说。
来去几个长廊,夜入深深,树影婆娑。起风之时的凉意更深,云容只着件单衣外衫,露出外的手臂感觉到寒冷,她将手环抱在宋辞身上,去汲他身里的那丝温暖。
总说夜晚最易行暗事,一件黑色夜行服,在蒙住面,找个没人角落,和夜色融为一体,只要你不发出声,谁能找到。
云容迷迷糊糊,宋辞身上有股淡淡的兰草香味,很适合入眠,她困意翻上,正当她要睡过去时却被股莫名的香味打扰。
云容强撑着睁开眼睛,从宋辞的肩膀上,她看见宋辞身后正有黑衣人靠近,那人手里握着的匕首,蓄势待发。她不知道宋辞是否已经发现了,只赶紧从他怀里下来,在瞬间抓上宋辞的手臂将人拦在自己身后。
那匕首刺进云容的肩膀。
云容吃痛摔倒,宋辞来不及顾她转身躲过第二下攻击,摘下腰上配的软刀将人俘虏。
属下巡逻而过,听见这里有打斗的声音赶紧过来。
“去找郎中”宋辞急声吩咐,也将摔在地上的云容小心抱起,带去离这最近的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