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亲对象看了我一眼,“你热啊?”
“对,我热,”为了用事实站住这个理由,我解开了围巾,忍着直面冷风的痛苦将围巾摇了摇,试图扇出一点风,“真热啊这天!”
我也不知道他信没信,反正他没把空调给关了。
过了一会儿,开到路口绿灯的时候,他兴奋的说,“哎,你这围巾好像是爱马仕的?花多少钱买的?去年我也想买这款来着,没买到。”
我瞧了一下自己手上团成一团当蒲扇用的围巾,有点懵,“我不知道啊。”
我是真不知道,爱马仕这种向来只听过,没见过。
身边唯一的富二代孟瑶一般也是低调的时候居多,不太爱显摆。我见过她背过爱马仕的包,真心没关注她有没有爱马仕的围巾,况且就算她围了也从来不会特意强调。
“这不是你的吗?”小刘先生好奇的问。
“不是我的哎,”我实话实说,“有一次去海边,有一点冷,朋友借给的,我一直落在家里,他也没催我。”
他笑,说,“那你那朋友应该挺有钱的。”
不知怎么的,我有点儿囧,“大概吧。”
说着,他竟然不顾绿灯已经可以通行的事实,先递了一张中控台的名片给我,说,“如果他有投资需要来找我啊!”
我魔怔了一秒,接着呵呵应着,“好啊好啊!”
尼玛,这都什么鬼。说好的拆迁户,土财主呢?豪气呢!
我们俩到了猫咖,果然老莫和笑笑开车去上海迪士尼浪了,今天代班的是失去了女朋友就没事干的李四哥。
李肆今天围了一条印着“若曦”大头像的咖色围裙,还真有点猫老板的味儿。他见我带了男人进来,一点不含蓄的说:“相亲啊伊座?”
我给了一个让他自行体会的眼神,趁机把他介绍给小刘,“这是我们本市第一大设计院的中流砥柱小李同学,也这家猫咖的合伙老板,非常有投资需要!”
小刘听着非常乐意的上前和他握了握手,塞了一张名片在他兜里。
李肆看大戏似的,看了看我,凭我多年对他的认识,满脸都写着“幸灾乐祸”。
他故意指着楼上说,“你们俩这情况,是不是要有点隐私啊,要不去楼上包间?”
我觉得挺好,指不定等下交流的时候有什么惊世骇俗的理论被李肆偷听了去。
老莫的猫咖分为上下两层,楼下一半是给猫咪们特意设计的猫房和游乐园,一半是不涉密的卡座,二楼都是带帐篷性质的独立小空间,私密性相对好一点。
我们挑了一个邻窗的位置坐下,然后我就被迫开始了长达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投资理财课。作为一个医学生,我是真的完全一点都不懂金融方面的知识,连K线图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搞懂过。
当然,最大的原因,主要是穷,要是有点结余应该也会积极捣鼓一些。
李肆在帮我们端来咖啡之际看出了我眼里的悲伤与无奈,非常好心肠的帮我抱了一个“肆爷”让我把玩。
我一边撸着“肆爷”,一边神游物外,心里想着,这古街二楼的风景还不错,也不知道老莫每年的租金的要多少,到底挣不挣钱啊。
对面的金融才俊已经说到了P2P的骗局,给我列举了本市哪些机构的不可信,我带着敬仰的神情一一记下了几个,打算回头去牛老师那边献宝。
也不知道他说到哪里了,终于关注到了我的存在,话题一会儿就逆转,让我谈谈我自己的情况。我心想,尼玛,终于可以让劳资这口才得以发挥了,我得让你也感受感受隔行如山的痛苦,非把你说的一个字都接不上为止!
结果,他问我过去谈过几次。
我正憋着一股劲儿呢,他竟然问我谈过几次,我能说一次正经恋爱都没谈过吗?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说出来这个事实!
我故作老成练达的说,“其实也不多,如果要是和你成了,你就是第七个。”
他眼里明显一惊,“看不出来啊,小许,原来你经验这么丰富。”
我甚为谦虚的说,“还好还好,年轻么,总要多攒攒经验,不然怎么知道自己合适哪双鞋!我可不想熊黛林那样耗了七年才发现鞋不合适!”
他又是一惊,略有一点点委婉的问:“那不知道都是为什么分开啊?”
我感伤的说,“也没啥,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有的,最近的那一位,是因为命中要当局长夫人,所以才和我分的手。”
闻言,他整个人都被shock到了,回味了好几轮,盯着我的短发才断断续续的话,“嫁、嫁给?是个、个女孩子?”
“对啊,去年十月七号才结的婚,我还一个人去看了本该属于两个人的演唱会,唉。”
小刘瞬间不淡定了,“你原来,喜欢女孩子啊?那怎么还来相亲?”
我喝了一口咖啡,“也不全是,我也谈过男孩子的,我,大概男女皆可。”
才俊不说话了,才俊说他想起来车子停在违规的地方,他要去处理一下。我说你去吧,买卖不成情意在,咖啡算我请,以后投资找你,但是记得保密!
小刘才俊呼了一口气,说道,“非常好!”
于是,他就这么走了。
等小刘先生走绝了,我撸着“肆爷”轻盈的哼起《好运来》,舒以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滚了出来,我一个抬头,他突然就出现在我对面的阶梯扶手旁。
他抱着“若曦”,淡定从容的说,“许伊,你说,我要不要追究一下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