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脚去踢他,“你才欲求不满呢?别侮辱一个未开垦的良田好吗?”
“哦,”他嘴里长长的拖着尾音,眼神龌龊,“未开垦的良田是吗?”
我又想去踢他,他非常的灵活的躲开。
我一消停下来,他就用他惯有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大衣兜里,我俩原本正常的牵手姿势变成了十指相扣。
牵手和“女朋友们”也经做,但是十指相扣嘛,倒是人生头一遭。
有点儿稀罕,而且我知道这意义也是特殊的,不由得老脸感到有点微红。
这种显现出来的青涩或羞涩被人发现更是一件非常能让“英雄气短”的事,我咬着嘴唇不敢看他,只敢看看蓝天白云,草木旌旗之类的。
“做不做我女朋友?”他忽而靠近我问,说着还加了一个哄骗性质的“嗯?”
就像那天晚上在海边一样。
老手就是他娘的会!
我心里有种荡漾的窃喜,但是又觉得我也不能太让人看扁不是?怎么能随意让别人把控节奏呢,我怎么着也看了不少撩汉情节啊?
在某些程序上,我觉得也可能有荷尔蒙的作怪,我没控制好自己,凑上前就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
显然,舒以刻惊呆了,近在咫尺的瞳孔明显放大了一点。
我得意的亲到即闪,全身都散发着机智的光芒。
他看着我,舔了舔嘴唇,才有深意的说,“许伊,我发现你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胆子,是真的很大。”
“那必须的,”我拽出了天际,“你爸爸我是从小学就开始被言情剧培养的人物!十八班武艺样样在手!”
我说着,他想上来继续亲我,我非常有预警的用另外一个手提前格挡住!早料到男人都控制不住,会来个“深入体会”。
我捂着嘴,含糊不清的说:“能不能容我先把自己交代一下?”
“好,我暂且饶你一条小命。”他目光锐利的说着,顺便扒拉开我的手,“我让你说。”
我放开手,捋了一下思路,正经八百的开始说:“第一,在你之前,我一直有喜欢的人,我觉得自己对他一直是那种平淡而持久的感情。因为没有在一起过,也确信以后不会在一起。所以,我现在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有多喜欢他,也不清楚到底整理完了没有。总之,是有这么个事,那天你也看了聊天记录,七七八八的应该知道了不少。”
舒以刻一脸淡漠的问,“然后呢?”
从他的表情和反应来看,他是完全感觉此事没什么要紧。
那我也不纠结了,继续说:“第二,我们家很一般,爸爸是个有名无实的存在,家里主要靠妈妈和姐姐,我是家里的老二。”
舒以刻看着我不置可否的点了一下头,大概是他知道的了意思。
我又重复了一遍,“很一般的家庭哦,勉强够到了小康的下限,有个在上海工作的姐姐,还没有结婚。”
虽然我不清楚和舒以刻能走到哪一个阶段,但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很认同沈浅“先小人后君子”的行为原则,而粒粒姐的过往再一次验证了我对这个行为原则的认同感。
我觉得凡事想要有个健康的走向,还是得交代清楚,趁一切没投入之前把事情一一放在明面上,能接受接受,接受不了就“回头是岸”。
这一点上,舒以刻依旧显得无所谓,他说:“我觉得,这和我们在不在一起影响不大。”
“好吧。”可能真的是我敏感了,想得太长远了。
我接着,“第三,我不确定你为什么突发奇想的要跟我在一起,是否真的如你所说,因为我们配?因为我们需要有共同想要忘记的前一个?这些我都不介意,因为这都是过去的事。现在开始,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在我们交往的这个过程中,如果你发现我们不合适,或者喜欢上了别人,请你务必第一个告诉我。我不喜欢被人瞒着,只要你认真跟我说,我不是一个会死缠烂打、蛮不讲理的人。”
曾经我妈问我为什么不在医院里找个同单位的医生,我告诉她,找一个单位的男朋友或老公会有一种很可怕的风险。那就是他出轨了哪个医生或者护士,可能全院同事都陆陆续续的知道,却帮着他们瞒着你,你会无形中成为全院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不自知。
在医院待了两年,亲身见过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后,我就觉得坚决不能被人瞒着,自尊心层面都受不了这样的侮辱。
我最后又义正言辞的补充,“无论我和你能走到哪个程度,无论成不成,只要你能记着第三条,维护住我们之间的体面,我都可以坚持买卖不成情意在的原则,不会为难你,也不会为难我自己。”
他听完我这么长的三条,消化了一番后说,“还有吗?”
我摇头,“没了。”
我又抬头问他,“这三条就是我的底线,都告诉你了。你还坚持你的提议吗?”
“当然。”他肯定的说,忽而又作出一番不可思议状,“你这种都没经验的人,哪里学来的?小嘴吧唧吧唧的竟然一套又一套?”
我气定神闲说,“我那是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行吧,随你怎么说。”说着,他嘴角扬起一个酒窝,“那现在我们什么关系了啊?”
他对着我抖了抖眉毛,我也对着他抖了抖眉毛,说,“我是你甲方的爷爷!”
他用另外一个手又给了我一记轻轻的爆栗,试图让我好好回答。那我也不妥协,继续说:“你是我乙方的孙子!”
“你找死啊许伊?!”舒以刻边笑边怒了。
趁他挥舞拳头之前,我又凑上去亲了一口,非常脆的喊了一口,“男朋友!”
他抿着嘴唇笑了半天,从口袋里掏出那一袋麦芽糖,“要不吃个糖庆祝一下我们喜结连理?!”
我却手快的从他屁-股后面的兜里掏出了一包烟,“必须抽一支事后烟才能有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