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她有忌讳,也不再具体问,大家族么,总是很复杂的。过了一会儿,李肆到场后,气氛变得很古怪,原先有说有笑的孟瑶突然沉静了起来,话题也从“孟瑶春节在干什么”莫名其妙的转嫁到了我这里,我“有主人士”的身份被公之于众。
尤其李肆,翻出微信把我和舒以刻的头像分别给在座的几位展示了一遍,哦,他连猫都没放过,“若曦”和“肆爷”也被强势按头围观了一把。
老莫浮夸的边上展现着他的震撼:“我活了二十几年,真的第一次看到有把海尔兄弟当情侣头像的。”
“那说明你活得还不够久,”我很淡定,嫌事儿不够大似的,把我的手机背面慢动作给他们展示了一下,“不好意思,连手机壳也是海尔兄弟的。”
我问,“这黄毛是不是和我还挺神似的?”
李肆和他们一个德行,笑了一圈后问:“你怎么不能更有创意点买个葫芦娃兄弟呢?”
“葫芦娃?”我想了一下,“买来分给他剩下的六个前女友吗?”
李肆耐人寻味的说了一句,“你还挺清楚他的。”
“那必须的。”我说,“除却男女朋友这层关系,我们也是可以促膝长谈的好朋友好吗?”
“那你还不如直接说,你是个带把的,你俩在搞基。”老莫说。
我“切”了一句,懒得解释。
在猫咖坐了会儿,舒以刻稍后便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他刚结束加班。众人一听是他便开始瞎起哄,强行让他来猫咖接受我们的传统节目——灵魂拷问。
我怕他万一拒绝我,不来很没面子,便捏着嗓子故意娇滴滴的问,“哥哥,你来不来呀,我的狐朋狗友们想见你啦?”
众人皆是鸡皮疙瘩抖三抖。
他在那头笑,“来,怎么不来?!”
没一会儿他就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了,其实我的这些高中同学他零零散散的都基本见过,和李肆又是校友,毫无陌生人之间初相见的客气和距离。
孟瑶主动把我身边的位置让出来给他做,他说了一声“谢谢”就坐下了。众人一开始还比较温柔,你一言我一语问了一些类似于“晚饭吃了啥”“这衣服哪里买的啊”“在哪上班”这种寒暄的问题。
过了会儿,牛老师这大家长表示还是开门见山吧,“我代表群众们的意志先问一个问题啊。”
我在一旁严厉警告她,“我的第一个男朋友啊,注意尺度,注意程度昂!吓跑了你们得赔我啊。”
老莫在一旁幸灾乐祸,一脸“你也有今天”的表情,还故意问旁边的笑笑:“当初许伊人问你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
笑笑说,“伊人姐问,我们睡了没有?”
老莫开始借题发挥,“你看你,作为一个白衣天使,问出这样的问题也不怕带坏祖国的娇花。”
舒以刻听了转头问我,“你真这么问人家小姑娘的?”
我若无其事的抬头望望二楼的板,“这里每个谈恋爱的,我都这么问过啊。”
李肆、牛老师、老莫都是一副点点头的样子。没错,灵魂拷问这一关里,我就是那个每次都不厌其烦的问新人“你们睡了没有”的讨厌鬼。
舒以刻又玩味的评价了一句,“胆子可真大哟,许大伊。”
牛老师重重咳了几句,“言归正传,言归正传!”
她郑重的问舒以刻:“你跟我们许伊在一起,是为什么啊?”
她可能觉得自己表述的不是很清楚,又加了一句,“就是,你喜欢她什么啊?”
我们这个游戏的潜在规则是,回答不出来就得亲一口。
我觉得牛老师给的简直是送命题,太为难人了。
见舒以刻蹙着眉头灵感枯竭的样子,我赶紧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亲爱的,我们还是老老实实亲一下吧。”
说着,我就自觉地凑上去在他嘴唇上“吧唧”了一口,我贤惠的说,“我好吧,都不为难你,你也别憋着小脸想我的优点了。”
他这时候竟然跟我来“事后诸葛亮”:“我正想出了那么一点两点呢,你怎么就这么快放弃了?”
我眼睛一亮,“快说来我听听!”
可他就是不让我高兴,“亲都亲完了,我就不说了。”
你看看,这人!诚心的!
接着,李肆又出了一道送命题,他轻咳一声,正襟危坐的问我:“许伊,你喜欢舒以刻什么啊?”
我瞪着眼睛,“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李肆表示很无辜,“常规题好吗?”
“但是我俩不是常规生啊,尼玛!”
其实我可以回答出来,比如我喜欢舒以刻长得好啊,脾气好啊,大方啊,腰细啊。
但是我就是不想说,凭什么他一条都说不出来,我就得说好几条。
我扭头跟舒以刻说,“要不,再亲一下?”
“你确定不努力努力,思考一下我的优点?”
“努力啥,你努力之后你有想出结果吗?”
“你就不能给彼此一点信心?”舒以刻的白脸默默的黑了一度,转而他又变得稍不正经,“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想大庭广众之下轻薄我?”
“是又怎么样!”说完,我根本不给他躲避的机会,又凑上前亲了一口。
孟瑶在一旁叹为观止,“我这么多年都没发现,伊人你还挺主动的,你俩有没有——”
我知道她要问啥,赶紧截断后面的话,火速回答:“没睡,清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