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正着自己的表情问他,“我真的不好看吗?你看看,客观一点,能打几分?”
小时候村里有很多人当着我的面说我五大三粗,不好看,但是长大了好像就没再听到别人这么说了,甚至徐老师都夸我长得像她年轻时候。
我觉得自己应该没这么糟糕吧,对着镜子偶尔看看自己觉得六分总有吧,但也保不齐自己看自己有先天滤镜,别人夸我只是象征性的安慰安慰我。
舒以刻眼神柔柔的把我看了一圈,“还行吧,重在天然,重在耐看。”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不像是好话,我目光一凛,逼问道:“我是不是你所有前女朋友里最难看的?”
他抿着嘴唇笑而不答。
我的脸瞬间就耷拉下来,靠,有点儿伤自尊。
不过回头想想,这重要吗?
反正以后又不跟他过,我以后找个跟我颜值相当的就不会有自卑感了。
我瞟到他放在床头的手机,拿起来一看时间,太阳要出来了,得抓紧了啊。
我略有紧迫感的说,“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舒以刻轻轻“昂”了一声,又磨磨唧唧的说道:“你要是不想继续下去,随时可以提出来。”
“不会。”我大义凛然,“痛成有痛人流那样,我都会坚持下去的。”
舒以刻眼珠子一翻,脑袋上大概有一排黑色乌鸦飞过。
这个比喻真不是我独创的,是沈浅说的。
国庆她来的时候,我们在夜排档小声交流了一下,沈浅说,第一次的感觉就像不打麻醉直接上器械刮宫一样。
我不可思议的问她刮过宫吗,怎么搞得很有经验似的。她说,这是她们医院妇产科的带教告诉她的。
事实上,我和舒以刻的第一次很奇妙,他体谅我没什么实战经验,一直用心亲我,从脸到脖子到胸口。我刚开始挺纳闷,后来一思索,觉得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前戏”。
反正,他一直亲到我不耐烦的开始催他,他才进行下一步,还吐槽我像个享受型的“大爷”。
鉴于他的不满,我主动请缨要帮他“戴套”。
这个行为我在超声科时,已经在阴超探头那里练得滚瓜烂熟,相当有手感。他半躺着任我操作时,竟然微微扭过头,还有点羞涩。这对于一个身经百战的人来说略显不科学。
临到最后那关键的一步,他专注的望着我,再次跟我确定,我真心觉得他的谨慎大过了情-欲,甚至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我不够有吸引力。
我没有什么剧烈的痛感,仅仅只是一种四肢百骸的麻木感,有点酸有点胀,而且不是持续很久。
在整个过程里,最为遗憾的是,他秒射了。据他自己的解释,和何淘结束之后就没有碰过姑娘,生锈了。
我也不懂,姑且算他说的对。但总觉得没有真姑娘,总有个拇指姑娘伺候一下吧。
而另外一个非常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发现自己没有见红。我怕他觉得我有欺骗他的嫌疑,还对天起了个誓,再三保证自己绝对是未开垦的良田。
他觉得我傻不拉几的,这有什么好起誓的,就算不是也不要紧。
于是,我发现他这个人,好像真心没有什么处女情结。我猜,大概是睡多了。这也挺好,薄凉归薄凉,也解放了彼此的负担。
要是他追着我要对我负责,才是一种甜蜜的困扰。
话虽如舒以刻那样说到了边,但我却仍旧对自己为什么没有出血而耿耿于怀。
我甚至事后迫不及待的查了知网上的文献,就想知道那层膜到底是什么组织构成。我是不是因为纤维组织过盛而血管含量稀少,所以才会导致没有出血?
我躺在床上,问他:“你之前睡过的那么多女孩里,有没有像我这样的?不见红的?”
他本来要抱我的动作转瞬就变成了推开我的动作,闹脾气似的表示不想跟我讲话,甚至都不想看我这张脸。
我突然灵感乍现,产生了另一种怀疑,我坐起来问他:“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有进入?”
他原本还挺祥和的脸,被我这么一激,明显觉得他作为男性的尊严受到了侮辱,
他抬头看我,“你瞎的吗?你看不到尺寸,感觉不到存在吗?”
我吞了吞口水,没说话。
为了证明他真的可以,我们又重头来了一次,这次没有秒射,挺好挺顺利。感觉很像几年后《灵魂摆渡》黄泉篇里,孟婆三七说的那样,“初时疼些,后来便好了,渐渐觉得十分舒爽”。
我还顺便把那层乳胶里的碱性乳液闻了一下。
舒以刻见此,忍不住骂了我一句“神经病”。
我一点不害臊的跟他科普:“书里写着这玩意健康时就呈栗子花味,我一直都不知道这栗子花味究竟是个什么味儿。念书的时候,老师说,等你们有爱人了就会知道,如今我就是听老师的话而已。”
舒以刻嘴角勾着莫名的笑容,问道:“那我健康吗?”
我想了想说,“根据你的腰力,应该吧。”
他又笑了笑,搂了一把我的肩头,说:“我累了,睡会儿吧。”
我的确有点倦意,怎么着这也是一项运动,作为从动轮的我也是要耗体力的。
正当要闭眼时,忽而觉得下-体有一种姨妈感,算算日子应该还没到啊。
但姨妈感太强烈了,我推开舒以刻,赶紧跳下床去卫生间。还没来得及蹲坑,鲜血就顺着大腿内侧快速流到了浴室的大理石地板上,猩红刺目的一滩。
舒以刻不知道情况,只见我慌张,便跟着我一起出来。
见此,他有点懵。
电视里的落红都是不过巴掌大小,而我是整整一大片。
我说,“我觉得,大概第一次真的没有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