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啊?你们在讲什么?是吃饭呢还是住店?”
外乡哥哥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赶了这么久的路都没有喝水,他嗓子又干又热,讲话大声都稍显吃力:“我们在这里住一晚,然后现在再吃一顿晚饭。”
老头和老太太听说还要吃饭连声应好,也没说住这一夜需要多少钱,吃这一顿饭要几个铜钱才好。
他们什么都没说就转身忙着做饭铺床去了。
清欢已经疲乏的不行,他坐在椅子上坐下就开始喝水,外乡哥哥也是忍不住灌了一大碗的井水。
之后老太太很快就端上来两碗热面,两个人吃得那是满头的大汗,最终一人一大碗的面很快就见了底。
之后清欢两个人又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在房间内安静地坐着了,四周环境安静,什么声音都听得清,比如现在走进了刚刚那个赶驴的大爷,他也住进店了,只不过没有吃饭,看样子是自己带了干粮就着井水顺了下去。
大爷为了省钱就在客房门口的走廊中要了一个地段睡觉,他随便打了个地铺就开始呼呼大睡,仿佛天塌下来都弄不醒他。
不一会儿的功夫清欢也开始泛起了困,他不知不觉中用手肘支着就睡下了,睡下的姿势并不舒服,可人已经是进入了很深的睡眠状态中。
外乡人这边听到外面树林有奇怪的声音,他推开窗子一看,窗户外竟然蹲守个人,那人眉心中间竟然有个红点,分明是之前那批人中的一个。
外乡人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一并进入了树林中。
而睡死过去的清欢根本就没有发觉房间内此时少了一个人,更没有发现房间内此时此刻多出来两个人,他们看见趴在桌子上的人彻底睡死了过去,老板老头和老板娘老太马上放开手脚翻动清欢二人的行李和包袱,两个人除了一些衣物以外还有些银钱,老头和老太毫不客气地揣入了自己的怀中,怪不得开门做生意的两个人并不着急收住店钱和吃饭钱,也不怕客人跑了没有留下银钱做了赔本的买卖,原来这里竟然是一间黑店。
看似不起眼的这对老夫妻,明明是耳不聪目不明的,偏偏掌握着这家荒郊野岭的黑店,他们怕不是手里早就沾了血,店的上空飘着数个冤魂呢。
虽然这两位老人家佝着背、眯着眼,可翻箱倒柜的动作可是干净利落,看也知道做起来有多熟练了,老头子从厨房里拿出斧子本想砍下去解决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清欢,可这时候被睡在廊里的那个驴车老头叫了停。
驴车老大爷:“你们先等等,这娃娃模样好的紧,就这么杀了怪可惜的,可养着又是个麻烦,不如送给我好了。”
原来这驴车老大爷和黑店老夫妻是熟识的关系,他们之间早有往来,因为都年岁大了也都互相帮衬着呢。
老太婆问:“你要这小子干嘛?养着他干活?没听说过吗,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老太婆摇头晃脑煞有介事的样子,当真要举起斧头要把清欢的头给劈成两半。
驴车大爷:“之前我可帮过你们,这回换我向你们要个人都不行?”
老头子把这个老太婆推到了一旁去:“行行行,有什么不行的,这点事情算什么啊。”
这对老夫妻一唱一和的,就这么把清欢交到了驴车老大爷的手中。
老大爷得到了人连觉都没有睡,连夜就带着清欢继续赶路了,生怕外乡人回过头来杀他个回马枪。
可外乡人在食用了蒙汗药以后就跑出去追神秘人,此番前去恐怕是凶多吉少自己都没命保了,更别说去救昏死过去的清欢了。
驴车大爷临走前还拿走了黑店夫妻库存的女儿家衣服,没人知道他拿来是要做什么,黑店夫妻只当他是喜欢占便宜给家人带的。
可谁知驴车大爷根本就不是想带个小伙子回家当廉价的劳力,而是让清欢穿上女子的外套将他装扮成女人的样子。
清欢感觉到自己好像是睡了很长一觉,他刚刚醒来觉得头又沉又重就像是灌进了铅块,甚至有一瞬间分不清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头了。
清欢:“嗯...啊...头真是又痛又晕的,好不舒服...”
他的头渐渐没那么痛了以后就开始尝试着动一动身子,他发觉自己的身子也是重的不行,黑暗中他伸出手臂四处摸了摸,边摸还边出声:“哥?你在吗?”
这时,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动,竟然也是人的四肢,清欢被吓得够呛,因为他察觉出了床上的人并不是和自己一起走南闯北的哥哥,而是个小孩子的手臂和腿。
小孩子就像个大蜘蛛一样用四肢缠住清欢不让他动,清欢也因为头晕而再次昏睡了过去。
这次一觉醒来,清欢终于不觉得头痛了,他仅仅是觉得饿。
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的身上果然压着一个小孩,那孩子差不多有八九岁的年纪,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正是能说会辩模仿大人说话内容的时候。
男孩在睡梦中吧唧着嘴巴,身子继续往清欢的怀里钻。
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个年长的女人,女人见他醒了就丢给他一个饼子,让他快些吃完好下地干活。
清欢瞧着自己身上穿着奇怪而又陌生的衣服,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清欢目前不清楚状况,只能默不作声地乖乖听话把饼子吃了个干净,毕竟不知睡了多久,他饿的都快不行了。
这妇人让清欢去打水,去打水的路上有两个其他家的妇人拉过来清欢唠家常,清欢这才知道他是被人卖了去,还是卖给别的家当“童养媳”。
那驴车大爷骗这家人说清欢眼下已经是十六岁了,肩能抗手能挑的,家里之前糟了难才出此下计给自己卖了。
那些妇人还说了,之前买来的丫头有的不听话逃走已经被买家给活活打死了,听到这话清欢就不敢动什么歪心思了,毕竟周围都是这个村子的村民,他再怎么逃也是插翅难飞的,只能静观其变了。
来到打水处,清欢感觉到自己贴身藏着的户籍没有被老大爷收走,看来他给自己换上女装只是披上了外套,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藏的东西。
就这样,清欢成为了一个买来第一天就被人“夸奖”的童养媳。
其实他心里惦记着去城里的事情,只是现下被困在此处只能先等一等了,说不定那外乡人哥哥发现自己不见了过不久就会寻来,然后他们再一起出发去城里。
清欢穿着女式的衣服,因为年岁尚小面部柔和根本就看不出有男孩子的样子,内心岁觉得有些屈辱,可为了能平安顺利地活着去城里,他只能隐瞒着自己的真实性别,总比被人发现立马乱棍打死了要好,这荒村野岭的别说杀个人,就像是之前那帮子人屠了人家的村子也是很久以后才发现的。
那个外乡人的村子地处偏僻,他是少有的出去务工的青年人,等他回到村子的时候那里已经变为荒村了,满地的尸首也早已成为白骨,他只能在多方打听下找到真正的凶手是谁,可凶手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很难对付的。
外乡人在喝了蒙汗药以后去追眉间有红色印记的人,他注定在这场争斗中牺牲,根本就没有胜算,只能说造化弄人,如果没有遭遇到黑店他可能还是有一丝胜算的,毕竟清欢和他是两个人,而那个人只是一个人来探查。
清欢对于打水这种事情习以为常,况且这路根本就不远,看样子那户买童养媳的人家条件还不错,住在距离水源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