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时不时的就被风吹动出很小的声音。
陈铒闭上眼睛就是一张噩梦般白色胛骨与尖齿的鬼脸,风从门缝里钻了进来,陈铒无路可逃,憋着气把自己封印在被子里。但是自己腋下碰过偶人的手还是有点异味,再也忍受不了了!陈铒直起身子。
“大人,太吓人了,我越想越害怕,大人,你说这个鬼他去哪里了?竟然凭空消失了.”陈铒问道。
“这不就在你心里了吗?”陈浮楠坐在床上,盘着腿,脸色平静的看着陈铒。
他说话的声音出奇意料的柔声细气,与平时的语气大相径庭。有鬼!鬼附身!陈铒怀疑的看着陈浮楠。
陈浮楠看他这副啥表情就知道此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左右没人看着,我们都睡不着,马上鸡打鸣了,你先睡还是我先睡?”
反正都睡不着,陈铒谦让,转头就发现床榻上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
澄澈的月光从窗子透进来,房间另一半很是晦暗。屋子内一半是水泥地,一半的地上铺满了木地板。
等强烈的光线从窗户照进来时,陈浮楠才睁眼。陈铒眼睛上挂着两个黑眼圈一脸呆滞的望着她,陈浮楠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有些难为情,还没等她开口。
“哥哥,你睡得可真香甜。是我让你有安全感了吗?弟弟我真是高兴呢!”语气十分的阴阳怪气。
陈浮楠看得出满满的哀怨,于是她恶人先告状,无理也得占三分:“弟弟你怎么不叫醒我呀,哥哥一直在做噩梦,梦里你被异兽抓走了,我可是一直有在舍命救你呢?”
陈铒还想回嘴,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动静。一开门,是酒肆的老板。
“二位睡得可.....”一抬头就看到开门的陈铒一脸苦相,他堆着满脸的笑意又说道:“你们兄弟二人感情可真是好,希望我以后的两个孩子和你们一样兄弟怡怡。”
“昨夜我弟弟认床,又有起床气,别和他一般见识。弟弟,快谢谢掌柜老板和老板娘,要不是没有他们的好言相劝,肝胆照人,我们昨夜可能就在恶鬼身下了。”陈浮楠道。
陈铒实在做不出高兴样子,但是经历了昨夜的恶鬼阴影,老板也变得分外亲切。他身子一鞠躬,双手行礼,很有诚意。
老板被这大礼一行,心里十分熨帖,但也不敢受礼,感概着两位道长真是细利。
“二位道长是白天出发,还是晚上出发,我已经叫厨子做了一桌子的拿手好菜,还有美酒,二位道长吃完就可以启程了。”
上路前的断头餐吗?陈铒心想。
吃不完还打包带着走说的就是陈铒,陈浮楠看着他像要冬眠的熊一般,囤积不少吃食与酒在马车里,陈浮楠与老板推送着银两一边纳闷真的就有这么好吃?
“大人”陈铒耳语道:“那个鬼肯定没有吃过啥好的,万一等会又真碰着了,就拿这个虚掩会,给我们争取点时间。”
说的很不吉利,但二人还是安然无恙,平平稳稳的来到了鹿蜀镇-忽略在路上撞见的死掉的成群结队的雁子。
“大人,这些雁子被吓死了?”陈铒看着陈浮楠摆弄着雁子们的尸身。
在她看来,这些雁子确实可能是被吓死的,或者毒死的,因为它们身上没有任何伤痕。陈浮楠身上没带测毒的工具,她只好又委屈陈铒捡着一只死雁子,又匆匆出发了。
陈铒在厢房里摆弄着偶人与死雁,他不知道该给这俩安置在哪里。想问下陈大人,可陈大人还未归来。
适才,他们刚进鹿蜀镇,因为陈浮楠假冒的道士身份,他们还没来得及去官府,就受到了当地老百姓最崇高的礼遇。陈浮楠长得好,气质又沉稳,摆起架势来确实比得道的大仙长还仙长。最首要的是,陈浮楠还大言不惭的夸下海口前五桩卜卦驱鬼不收钱,这次回来是来孝敬祖先的。所以,陈浮楠就被一群鹿蜀镇的村民围在了门口,听着东家长西家短芝麻豆大的小事,隔壁老王家的孩子瞎了眼,靠着自顾自的联想和鬼扯上关系的那种。
“大仙长,您这卦象占卜,和我们镇上鹿蜀宗的小道长卦象一致,我这老婆子可就放心了。”
旁人纷纷点头。
还有人和她一样水?既然鹿蜀宗的道长这么灵,为什么还来这边试探?陈浮楠面不改色,正想套套鹿蜀宗的来龙去脉。
“今早就听说二位道长中年轻的那位道法深厚了,百闻不如一见,看来我们小镇有救了。”一个看上去德高望重的人拄着竹杖走了出来,众人纷纷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