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先发现小姐不见的。”陈浮楠接着又问道。
“是小女的乳娘,那天傍晚了她去劝照儿用饭。敲门不应,才禀到了我这儿,里面无人应答,我右眼皮直跳怕出事,我命人撞开了门,竟出了事。”将军夫人答道。
“还请那日跟随小姐的贴身女婢与乳娘出来问话。”陈浮楠道。
“去唤夏荷与冬梅他们来,还有张妈妈。”将军挥手招来一个小厮。
三位很快就赶来了,走在最前头的是乳娘,模样像是40来岁的年纪,脸色有些憔悴。后面跟着夏荷和冬梅,都肿着两个红同通的大核桃眼,年纪看上去都不大,身材娇小,说话的声音也像是哭过,都很沙哑。
“那日具体是什么时辰发现不见的,发现小娘子不见的时候你们都在做些什么?”陈浮楠低声问道。
“奴婢叫夏荷,那时小婢听姑娘吩咐正在后院摘花给姑娘弄乞巧节染指甲的颜料。”嗓音大,着绿色衣裳的是夏荷,身上绣着很多不同花样的荷花。
“小姐那天准备沐浴,小婢去厨房催着他们烧水顺便在收拾皂子,也去后院摘了一些鲜花花瓣。”粉色衣裳的是冬梅,看上去有点胆怯,可能没到梅花开的季节,衣服上绣着的是白色小野花。
“与我说下你们眼中的小娘子人怎么样,她平日里爱做什么,爱吃什么,爱玩的,与哪些人交好,那几天有没有和平时不一样的异常之事,仔细说与我。”
两个小姑娘抬头望着夫人,见夫人颌首后才答道。
"最近没有异常的事情,小姐她并没有千金大小姐的专横之气,平时对我们这些小奴婢也从不说什么重话,是个大好人。她与将军府的表小姐和户部侍郎的毕小姐关系好。"夏荷大着胆子先答道。
“你们平时不留人在外房看守着?”陈浮楠问道。
“那日小姐脸色不蕴,吩咐让奴婢们都出去,她说自己想一个人待会,小婢们不敢违抗,就都下去了。”夏荷又答道。
“那房中和府中都有丢什么东西,小姐带走了什么?”陈浮楠问道。
“我们已经找人盘点过了,除了那天吴小姐穿戴的首饰衣裳,没丢东西。”吴右寺正答道,顿了一会,又说:“下官现在有了一个想法,床上没有动过的痕迹,说明吴小姐没有立马下榻,所以会不会是贼人藏匿已久,躲在屏风后,趁着丫鬟们都下去了,给小姐绑走了?”
吴武元眼里泛着的确信让陈浮难十分见不惯。
“那吴大人认为凶手是采花大盗,有确认的凶手吗?”陈浮楠问道。
“凶手可能就是那个在案追查的周盗,此人宣称自己劫富济穷人,作案手法也十分的周到,不管是何人家,都只拿走一定数量得银两,吴小姐身上穿戴得正好就是那个银两。”
陈浮楠觉得自己同僚探案不行,想象力很行,堪称细致入微:“......吴大人猜论我无法苟同,先不说这个在案的周盗从没采花过,会不会突然转性子做起了人口买卖,我认为她是自己走出去的。”
看着众人迷惑的眼神。
“将军府深宅大院,家规森严。门窗我仔细看过没有撬动的痕迹,窗台上有灰,门后也没有多余的鞋印,房间内没有打斗的痕迹。如果是私奔或者自己想不开要去外头寻找自由,逃出家门,桌上肯定不会有未看完还做着记号的闲书,且还有吃剩的半块糕点,现场并没有留下什么尾巴,只能说明此案凶手必定对将军府了如指掌,犯案经验丰富,如果不是家贼的话那就表明凶手作案手法太过老辣谨慎,但是雁过留声,蛇过留痕,没有完美的犯罪。我且问你俩,你家小姐最近是否与人来往信件?”
两名丫鬟在她的长篇大论之下还没消化完。听完最后一句话,绿荷神色不安的答道:“婢女并不知,大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瞒着,是你家小姐的性命大,还是名声大,知子女莫若父母,吴将军说你家小姐平日里见书就晕字,可书架上却有不少诗经被翻来折去,这折印痕迹像是新折的,主要是在相思诗与情诗中做了不少折角,桌下火盆里还有烧掉的信纸灰烬不曾清理。”陈浮楠道。
“老爷,夫人,各位大人。”性命二字哐当锤下,两位丫鬟对视一眼后扑通跪地:"小姐命我们不许说出去,她是在与谢公子书信往来。”
“大概多久开始的?书信呢?”陈浮楠问道。
“大约是在一个月前开始的,是谢公子先写给小姐的,小姐看完后命令奴婢们给烧了,奴婢也不知道里面写着什么呀!”
“她不懂事,你们也跟着胡闹,传出去不得颜面无光,斯文扫地!”吴将军以前是个很爱强身健体得文官,自从外敌入侵,才自告奋勇请命冲锋陷阵,当将军也没太久,深受得礼法教育还还根深蒂固,瞬间血气上涌,怒道。
“将军,此事丫鬟们在中间也是忠心与职责义务难两全,且吴小姐都快要出嫁与谢府了,二人多了解了解,算不得那么严重。”刁大人劝慰道。
全场寂静只能听到呼吸声,下人们都低着头憋着气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久经战场的人发起火来不容小窥。陈浮楠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顶头上司发令说道:“此事璞常既然已经问出了一些苗头,吴小姐生死未卜,危在旦夕,你手上的案子先给右寺正代为跟进,现在全力找到吴小姐."
左右寺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