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就在前几天,我好几次的下午,撞见过同一个一脸麻子的驼背都在他家门前等着,没见人应门,那人就往门缝里不知道塞了啥,他那门缝没多大,金银财宝也塞不进去,应该是信件。”烧火炉的说道。
昨日秦曼曼也描述了送信件的人,陈浮楠追问道:“那人做什么打扮?”
“一身褐色的衣服,看上去是有钱人家的家仆,他还是驾着马车来的呢。咱们什么时候也能坐上一回马车啊。天天坐牛车驴车,颠得我屁股生疼,都裂成两瓣了!”烧火炉一说完就引来了身旁伙计的嘲笑。
众人打趣了几句,陈浮楠刚想问其他的,隔壁院落传来了声音,看来是苏四里醒了。
苏四里租住的院落颇为朴素,屋顶砖瓦与墙壁完整,足以用来遮风挡雨。外有院墙,院墙上长满了绿植,再加上一个小门,简易的搭了一个院子。从外看,生意盎然。二人在院门口伫立良久,陈铒等的不耐烦了,小声囔囔:“这么小的院子,就算乌龟直立着走都走过来了。大人,您怎么不把他喊道大理寺去问话啊?废这老半天劲赶过来,你在马车上也没休息好。”
他聒噪个没完,陈浮楠给了他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大理寺都是大案疑案,他未婚妻子尸体刚发现,开封府与刑部也没把案件结案,我们叫他一过来,马上就风言风语没完没了了,你让人家以后怎么在衙门里做事,把你那车轱辘话话收一收,唠唠叨叨真是没完了。”
“大人您真是想的周到。和那些肆意妄为的官差不一样。为民着想啊!好官!”陈铒竖起大拇指。
终于等来了开门,进了庭院,内里堆放着许多杂物,脚大点都塞不下,陈铒咋舌,出来进去果然都很耗费时间。
“确实只有乌龟才能轻易进去。”陈铒小声在陈浮楠耳边道。
“离我远点,早起没刷牙,膈应臭我呢!”陈浮楠嫌弃道。留下陈铒在后头对着手掌哈气,心中质疑自己嘴真那么不讲究。
“我把院落外给租赁出去了,赚些铜钱,二位大人见笑了。”苏四里长得一脸木讷相,脸上挂着歉意。
“又不是靠偷靠抢,这有啥见笑的,也都是为了生活,老兄还是有些经商的头脑的。”陈铒龇牙咧嘴咧嘴笑着。
苏四里的木讷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陈浮楠发现他手握紧了一下,看样子说他像商人,他其实并不高兴。
院子里有三间房,右侧边的房门开着,应该是苏四里的卧室,陈浮楠二人跟着苏四里走的很不容易,从右边的房门走过,陈浮楠瞟了一眼,很朴素的摆设,桌上摆着几本书,太远了,看不清楚名字。
“两位大人是过来找我问张小姐的事情吗?虽然我们之间订了亲事,但我与她并不熟捻。二位怕是找错人了,你们不用在我这边浪费时间。”说话声音也木声木气。
陈浮楠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牵线木偶,十分的诡异,难怪张春娇不肯嫁,陈浮楠打从内心理解了她。
“例行公事,随便问问而已。”陈浮楠道。
“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苏四里僵硬着一张木讷脸,毫无感情的问道。
“我们是大理寺的,昨日与你问话的应该是开封府的,你把昨日他们问你的再复述一遍吧。”陈铒说道。
“他们都问我前几日都在干嘛,我前几日都在衙门干活,有一大把的人可以为我作证。前几日上级要下来视察衙门,我每天都在核对文书,很晚才放班,有几日我还直接住在衙门。”
“没了?”陈铒问道。
苏四里一脸木头样子看着他。
“就这?看来这开封府办案真是不细致,比不上大人的一根汗毛。”陈铒立马拍马屁。
“我可以在你的院子与房中走动几圈吗?你不用跟着。”陈浮楠没有搭理他踩一捧一的马屁,问苏四里。
虽然是询问语气,但是朝廷上官大就能压死人,不容置喙。苏四里只是一个没有官职的文吏,死的还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苏四里一脸木相又紧握了拳头没有答话,陈浮楠便当作他答应了。
陈浮楠翻看了他摆在桌案的书,还有几篇他写的文章。陈浮楠仔细翻看了一会,此人果真是一个很老实木讷的书呆子举人,张家人对苏四里的品评十分客观与写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