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将军是有心事吗?”
“小女找回后到现在滴水未进,浑身是伤也不给郎中瞧病,把自己藏在被子里,谁一靠近就大叫,哪怕是我和内人!哎,此情此景,作为父亲的我痛心入骨啊!我恨不得把这个苏四里千刀万剐!”吴将军沉痛道。
看来从吴小姐此处作为切入口估计是没有希望了,死马当成活马医,陈浮楠无奈之下变成活马承载着吴将军的希望再通点自己的岐黄之术。
宁蒗院各处都点着烛火,隔着几步远就有两名侍卫看守,十分警戒。吴照儿的闺门大开,秦小姐与吴夫人站在一旁擦泪,外房以乳娘为首的婆子丫鬟端着汤粥药水都在劝说着,劝说的话里头也没什么心意,翻来覆去就只有多少吃点吧,身体重要,像是在念经。
陈浮楠硬着头皮,搜肠刮肚一番也照着葫芦画瓢只能挤出一句:“身体重要,多少吃点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头这些丫鬟们已经刷满了七七四十八句,陈浮楠的这句凑够了四十九起了效果,吴小姐听到后竟然被子动了,且动静很大。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注视过来,陈浮楠亚感受到泰山压顶,千钧重负。
“我记得你的声音,是你救了我。”吴小姐声音嘶哑,露出了脸。
触目惊心,她的脸上竟然布满伤痕。陈浮楠凑前多瞧了几眼,都是新伤,还能医治,小时候她常常跟着阿公进林子里打猎,常常出来后便是左碰右撞的伤痕,还有躲避不开的荆棘的刺伤,倒是知道几位草药敷上去治伤,女孩家爱美,伤在脸上不好看,只是不知道能否去疤。
“我想和您单独说几句。”吴照儿说道,面色很平静。
月已西斜,岑淮孖跟在吴武元的屁股后面,又演练了一遍昨日的胆战心惊。也不知道这个吴武元有什么癖好,大半夜的不睡觉,四处乱窜,城西都要给他跑遍了,岑淮孖有几分耐力,终于他鬼头鬼脑左顾右盼后进了一家书店-光禄书店。
屋子后面有一扇小窗,岑淮孖耳力好,还是听到了不少碎语,拼凑在一块好似是问陈浮楠今日的所作所为,打听这个做甚?带着疑问,岑淮孖的耳朵又靠近窗户了一点。
“我说世昌啊,你打听他作甚,这人每天就把自己埋在案卷里。你跟他说两句话都费劲。”吴武元说道。
“知道太多对你不好。”对面叫世昌的说道。
“该不会喊我来就为了打听他?就为这件事你还专门写密信给我,看到密信上的急字,害得我提心吊胆一整天。”吴武元低口孔道。
对面没有回答。
吴武元很生气,语气中充满了气急败坏:“你知道我过来得多走多少路吗?很累的,你去走走。还要承担着被发现的风险,我还以为东窗事发,一直心不在焉的,今天还积压了那么多案件!同苦了这么多年,你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这不是我的意思,我也觉得奇怪,这个事情是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我上司最近在查的事情,我这不刚好借你关系一用?”世昌哄道。
“陈浮楠虽然与我有利益冲突,可是他为人确实直道事人,方正不阿。又有脑子,办事滴水不漏,确实是个好苗子,你头顶那个是脑抽风了还是咋的,陈浮楠注定和他坐不了一艘贼船,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对面的人低声说了几句,岑淮孖听不清,但是他听到了吴武元娇羞的蹬了蹬腿,两张面孔越凑越近。
岑淮孖脸色煞白,他今天知道的太多了,感觉脖子后有点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