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昌?”陈浮楠问道。
“对,我听右正就是这么叫的。”岑淮孖点了点头,肯定的答道。
“此人是户部的,你确定没听错?吴武元跟他能打交道虽说有点奇怪,但是做贼心虚的模样,就很让人不得不揣测呀!”陈浮楠右手撑着头说道。
“那我绝对没有听错,是有户部二字的。”岑淮孖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脸色铁青的说道。
“你脸色不对劲,你还瞒着我什么事情?”
岑淮孖咽了口水,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嘴巴刚想说话,又不放心的开门伸头探脑一番,两个窗户都挨个检查了一个遍,陈浮楠看他如此谨慎,煞有介事的样子,也悬起了心,坐直了身子准备听这个惊天秘密。
“大人,我和您说了,您可不得说出去。”岑淮孖一脸郑重。
陈浮楠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她从生下来就带有三分谨慎冷静,并没有随意答应,只是说道:“如果是吴武元见不得人的小秘密,我保准不说是你告诉我的,如果是他的案子,那可说不定。”
“那我还是不说了,此案与将军府的案子无关,这个事情我还是烂在心里吧。”岑淮孖还是放不下心。
“说话说到一半,你是想憋死我,还想不想和我学案了,快说!”陈浮楠催促道。
“我听到了岑家。他们与先后的岑家一案有关联。”
陈浮楠大惊,忙喝了一口茶水压惊。拔萝卜带出的不是泥巴,竟然发现了地里有一个大西瓜,岑家的事情查了这么久还毫无头绪,竟然在这个机缘巧合下要浮出水面了。陈浮楠不是花木兰,没人有逼她当官,她能以女身伪装男装在朝为官,也不是为了虚头巴脑的志向,身后是有倚靠的。在她十二岁那年,当今天子下苏州,她还是在街边蹲着,帮着阿公守着萝卜摊的同时嚼巴着一本书。正巧,天子富商打扮从旁经过,他的钱袋子被贼人偷走,阿公说,她的优点是除了认字多外还有一身浩然正气,当即站出来找出了凶手。那日,天子便登门拜访她家道谢,不知道与阿公说了什么,他们一见如故,说了许久,从下午夕时说到了半夜三更。从那日起,陈浮楠的日子便苦了,阿公还是原来的阿公,但也不是了,她从小爱看书,阿公向来放任不管,但是在后来的日子里,她被迫头悬梁,锥刺股,还好家里买得起油灯,不需凿壁偷光。
她也因为帮皇上找回了钱袋子这小事顺利的参加了科考,皇上给她安排了后门,就正大光明的以男儿身为官。家里条件不好,自己没有经商头脑,她的俸银足够养活一家三口,她十分的感激皇帝,发自内心的好好上卯,奋发图强,报答国家。两年前,皇上找她,给了她一纸圣谕,让她帮忙查清一桩陈年旧案,就这样,她便来到了大理寺。这桩陈年旧案,就是先后全家灭门惨案。
“然后呢?”陈浮楠问道。
“他俩是断袖!”岑淮孖吞吞吐吐半天,还是说出来了。
陈浮楠大惊,茶水全给吐出来了,呛个没完。
陈浮楠感觉整个人都快不好了,此事实在是难以想象,户部油水丰厚,在她的印象中,世昌是一个胖墩墩的男子,长着大田螺一样圆溜溜的眼睛,塌鼻子,中人之姿,他是刘贵妃的弟弟,长得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他逢人便笑,倒也不让人讨厌。陈浮楠感觉像是把驴头安在马嘴上一样,二人并不般配,二人都有家有室,有违夫纲。
“先后之事你听到了多少?”这种事情陈浮楠不想细问,她转移话题道。
“也就碎语几句,我听到了吴武元让贵妃多给皇上吹点耳边风,那个叫世昌的说最近又到先后的祭日了,让他小心些,管好嘴巴,等这个风头过去。”岑淮孖道。
想不到吴武元为了上位,把自己身子都给出去了,难以置信,也令人作呕,陈浮楠打心眼里佩服,实在是可敬。
话又说回将军府。
“我已经知道凶手是何人了。”陈浮楠说道。
岑淮孖应道:“是何人?”
“事情有点棘手,是户部侍郎之子,毕责。那出排练不精的戏果然是唱给我们听的,他们可真是没有一点子的天赋。”陈浮楠讽刺道。
那日,吴照儿与她共处一室,她还好,自己心里明白自己是个女儿身,吴夫妇二人还是不放心,秦曼曼便一块儿留下了。
“脸是狗鞭子抽的。大人看到我这张脸没受惊吧!”吴照儿这样说道,语气很平静。
“伤还能再好,我自小也经常一身伤疤,现在也都长好了,吴小姐不必担心,我回去就书信我阿公,问问土方子。”陈浮楠宽慰道。
陈浮楠说完,不知道该如何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