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连忙给稽朔使眼色,稽朔却还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半个字,庄妃只好接着说:“那日臣妾提了提康澜郡主,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皇帝没有直接回答庄妃,而是转头问稽朔:“你知晓你母亲今日要提的还是康澜郡主吗?”
稽朔答道:“儿臣...儿臣知道。”
皇帝颔首,又问道:“你那日不是一心要安家的姑娘吗?”
庄妃听到皇帝又提此事,便抢在稽朔前说道:“陛下,朔儿虽是长大了,但毕竟涉世未深,这婚事,哪是由着他们自己做主的。自古以来,这第一条便是父母之命,臣妾想着这安家,家世到底不太够。”
皇帝冷哼了一声,要稽朔自己说。
稽朔抬头看了一眼他的母亲,似乎有了些底气似的,答道;“父皇,儿臣先前不懂母亲的苦心,母亲已与儿臣谈过了。”
皇帝来回看了看这对母子,冷着声音说道:“日前皇后办的赏花宴上,你自己做了什么事,现在便已经不清楚了?”
稽朔不敢答话,皇帝继续说道:“你以为你大哥当日叫人不许传出去,便真就无人知晓,你不为此给个说法,拿出个交代吗?”
庄妃在一旁刚唤了一声陛下,就听见皇帝大声训斥道:“身为皇子,如此不注重自己的行为,你真是丢尽了皇家的脸!”
说罢,稽朔被吓的连忙跪了下来,庄妃见此也在一旁跪着。
皇帝刚训斥完便咳嗽不止,由内侍扶着往前走了两步,对着稽朔说道:“你的婚事,为了皇家颜面,朕会尽快同皇后商议。”紧接着又咳了两声,说道:“至于康澜,是太后娘家的人,她的婚事朕不欲多插手,免得太后与朕不睦。
待庄妃与稽朔离开后,内侍提醒皇帝道:“陛下,昨日皇后说晚膳请陛下过去用。”
皇帝虽还气着,但也颔首表示知道了。
“陛下尝尝这螃蟹羹...还有这道粉煎骨头,。”皇后忙前忙后为皇帝布着菜。
皇帝拉住皇后的手,说道:“先不忙,朕有些事要同你商量,你先坐。”
皇帝说道:“那日赏花宴,办得如何,去的那帮姑姑回来怎么说?”
皇后知晓皇帝一定多少知道了那日发生的事,连忙先说道:“此事是臣妾办的大意了,天气越发冷,倒让那位安姑娘落了水。”说着,神情便变得心疼起来,“不过,臣妾已差人去过安丞伯府了。”
皇帝抚了抚她的手,稍作安慰道:“此事不怪你。”
皇后看着皇帝若有所思的表情,继续问道:“这三皇子如此大意地就救了那安姑娘,接下来,可有打算?”
皇帝想起那个不争气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说道:“都这样了,还管他怎么想,赐个侧妃吧。”
皇后了然,但又说道:“侧妃?虽是伯府,可到底是嫡女,怕是不妥吧。”
皇帝忽又想起庄妃先前在殿上论了一通的什么家世地位,说道:“那就再封个县主,叫礼部择个好点的封号,年前寻个好日子宣了。”
皇后应下,又听到皇帝问太子和稽琛的事,皇后说道:“僩儿那日回来就与我说了三皇子的事儿,琛儿跟他都没提其他的事。管事姑姑回来也说,那日因着三皇子的事,那些姑娘公子也没什么机会好好看看。”
皇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说道:“伏家的姑娘倒还是来了呢。”
其实照理如今是可以略过伏家的,只是后来皇帝的意思是不要避过伏家,皇后便依旧叫人送去了贴子,虽然猜不透帝王的心思,但皇后还是提了一嘴。
皇帝听了也没说什么,自顾用起晚膳来,皇后便也不再提此事,当夜,便歇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