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不破楼兰终不还之势。
皇帝见状,十分满意。
他一直知道元钰跟太子走得近,所以就此下放兵权,他是很不放心的,这也是他今日单独召见元钰最重要的事情。
他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十分难以控制了,所以他必得对他有所拿捏,至于怎么拿捏,他早就想好了合理的说法:“西境疾苦,夫人就不要随军了,算是朕的恩典吧。”
轻飘飘一句话,落在元钰心里确是一记重雷。
元钰听到这话,一下就抬起了头,这哪里是恩典,这是要以伏梨来牵制他。
皇帝装作看不见他的目光,悠闲地又捧起茶杯,元钰便知道这次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从勤政殿出来,他是以最快的速度出宫的。
而在回府之前,他还得先去一趟东宫。
东宫内,苏横已经在了,他正生气地在稽僩面前来回踱步,他摊开手:“这是什么意思,西境都去了两个将军了,黄庭燎还是个老将。”
苏横很少有这样情绪外放的时刻,但最近他们相熟了一点,所以也不顾及很多,元钰回道:“你有所不知,他二人的事,恐怕还有待商榷。”
他将先前在西境查到的事告诉了苏横。
苏横听完后一时不语,脸色越来越差,最终交代道:“祈求他二人与西羟没有关系吧,否则你这趟...总之事事要留有后路。”
元钰都明白,无论他二人如何,一些战事安排,都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稽僩坐在一边没说话,元钰侧转过身,神情略带歉意:“殿下,圣上说两日后就出征,谢老将军的丧礼...”
照理他是要出席的,可是圣旨一下,怕是来不及。
“无妨,你速战速决。”稽琛回他。
稽琛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可对方在暗,难以捉摸,尽快解决了战事是最好的。
元钰应下,想起皇帝在勤政殿时与他说的话,免不了担忧,他急着来东宫便是也有这一件事要拜托稽僩:“圣上让我将伏梨留下,还说请皇后多邀她入宫去...”
在皇宫里,行差一步就说不定会被找茬,稽僩是太子,所以他希望他能帮忙看顾一二。
稽僩听懂了元钰的意思,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让他放心:“圣上对我的人都有防备,留她在京是防你有二心,我会照看她的。”
再过段时间就是康澜郡主的生辰,伏梨今日上街去铺子里挑布料想给康澜做个帕子,所以元钰回府后并没有看见她。
于是他径直去了练武场,不言不语的氛围让小町也感受到了他家世子低落的情绪。
元钰放心不下伏梨,况且他们刚刚成婚,此去西境,短则半载,长的话,他也说不好。
他很久没有尝过牵挂的滋味了,亦不会不知如何开口。
伏梨刚回到院子,底下的人就说世子去了练武场,她一下来了兴趣,成婚这几日她还没见过他练武时的样子呢。
元钰心有所思,全然没有发现场边一段距离外站着的人,直到他挥着剑朝那个方向舞去。
伏梨看到他停下来也没有上前去,而是等他走来才展颜一笑,故意说:“勉强比得上我哥哥。”
元钰笑笑,顺着她说道:“不敢与伏小将军相比。”
伏梨被他诚恳的模样逗笑,继而问他:“小町说你心情不好,今日早朝圣上说什么了?”
元钰低头将手上的臂缚缠紧,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反问:“你想试试吗?”
以前在家时父亲经常要她也学个一招两式,不为别的什么,就当练练身体也行,她以前不太爱动就总是懒得学,但偶尔看伏咺练功一时兴起,也会让兄长带着试几下,如今,这么问她的人是夫君了呢。
伏梨回过神来后见元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便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