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王回京后,无论是太子还是五皇子都没有如众人想象中那样有什么动作。
但这个把月来,永平王府仍旧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京中有什么宴会,都要给永平王府递帖子,一时之间京中倒是另一番热闹。
夏末,暑气依旧,伏梨坐在葡萄架下,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一叠菜单,梨酥站在一边慢慢地摇着扇子。
再过几天就是祖母七十岁寿辰,原先依着祖母自己的意思,今年元钰不在家,就不办了。
可前日太子特地上门看望老太太,回去之后老太太就把伏梨叫去跟前说,生日要大办,要宴请京中世家一起热闹热闹,特地点了永平王府。
伏梨听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子要借祖母的生日宴见见永平王,但就是这样,她反倒有些不痛快,从她的私心上来讲,她不想祖母的七十大寿与这些事情扯在一起,生日宴,就该纯粹些。
她想了想,不禁有些替祖母委屈:“祖母,太子的意思我明白,不若再过些时日,我再寻个由头另办个宴,祖母的生日宴委实不合适太子用来拉拢永平王。”
老太太知道她的孝顺,笑着说道:“阿梨孝顺,祖母有阿梨和钰儿诚心给我这个老太婆贺寿就行了。这种场合,本就没有多少人是真心来贺寿的,既太子用得着我们国公府,那这场生日宴就要办得漂亮。”
这是自然的,不但要漂亮,还要盛大,甚至为了不显得刻意,还要将京中有头有脸的都请来,但这本也不夸张,陵国公府老太太的七十大寿,本就该如此。
伏梨知道这场生日宴不再是为了祖母的生日,便说道:“待夫君归家,我们给祖母再办一场!”
九月,陵国公府大办老太太七十大寿,帖子从宫里到宫外递了大半个皇城,从寒门学士到王侯将相,如今炙手可热的永平王也赫然在列。
当天前来赴宴的马车从国公府门前一直排到另一条巷子,宫里三位成年的皇子也都来了,可谓是给足了面子。
府内依旧是男女分席,伏梨招呼着各位家眷,而另一边由于元钰不在家,则由稽僩代为招呼,当然这也是此次宴席的重中之重。
永平王一行人来得不算早,他们进府的时候就连三皇子和五皇子也都已经到了,可即便是皇子,面对这位新上任的三司使,这位圣上面前的红人,也都得毕恭毕敬地喊一声七叔。
伏梨将永平王的家眷引到一边入席,稽僩则带着永平王到另一边:“知道七叔这一个月忙碌,我就没有来打扰,等会定要给七叔赔罪的。”一边走一边玩笑般地开口道。
永平王笑意盈盈道:“诶,你我叔侄何必见外。”
席面上自是稽僩坐在上位,下首左手边是稽朔和稽琛,右手边就是永平王,底下其他人气氛轻松,上首这几个人之间倒是一时没人讲话,总有一股劲隐在暗处。
稽朔依旧迟钝,遂先开口:“我本以为元世子不在皇城,这寿宴便不办或改日办了,倒是累了皇兄。”
稽僩随口应道:“毕竟是七十大寿,日子重要,等元钰回来,再办一次就是了,元钰自小同我长在一处,于情于理我都要帮忙,况且世子妃能干,我也就今日和你们一道来了,说不上累。”
今日陪同三皇子来的就是那位侧妃齐安县主,虽说入府时出的那事算不得体面,但如今也还算不错,听闻很得三皇子宠爱,如今已经有孕。
不过人十分娇气,这不又派人来把三皇子叫走了,说是坐累了。
没一会,稽琛的酒撒到了衣袍,竟也离席了。稽僩原本以为要等宴后才能同永平王单独说一些话,没想到机会这就来了。
“七叔,刚刚说的罚酒,我自是不赖的。”稽僩看着永平王若有所思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