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元钰没有得到他要的任何答案,而他这会也没有逼问易春,他虽不知这其中到底还有多少尚掩在暗地里的真相,但他隐隐觉得,似有什么在朝他揭开。
在易春这里虽然没得到什么结果,但并不意味着这一条线索元钰会就此放过,不过叫旁人去查他也不放心,索性待小町到了西境让他去查。
及至西宁镇的前一日,伏梨意外受了寒发起了热,起先并不严重,伏梨不愿大部队再等她,便没有让梨酥声张,甚至连小町也没有告诉。
直至马车到了府前,伏梨下车时直接晕在梨酥身上,小町才暗道不妙。
他急忙派人往城外军营去通知元钰,便着府中的婆子就连忙将人带进主院。
元钰回到府中时庄大夫正在给伏梨开方子,刚要起身行礼,便看见面前急切的男人摆了摆手:“夫人如何?”
其实只是受了寒高热,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不过看着男人的脸色,庄大夫不敢怠慢,风寒药,退热药,就连安胎药都多开了两贴。
及至晚间,伏梨才悠悠转醒,她未来过西境,更不知元钰在西境的府邸是什么样的,故一睁开眼看见帐顶陌生的图案,还反应了片刻。
“醒啦。”耳边传来那人柔声的问话,他似乎清瘦了,眼里布满血丝,便连衣袍上的皱褶都不掩,不复往日精神。
伏梨想笑,但实在使不上力,便更显虚弱:“几日不见,又叫世子看见我的病态。”
元钰蹲在床侧,握着她的手道:“是我不好,不该叫你随我来西境,这一路至此,你实在辛苦。”得知她又发烧病倒时,他正在军营练兵,小町一来找他,他便匆匆赶回来了,一路上他想的便是此事,西境于她,怎么看都不是顺意之地。
伏梨摇摇头,笑他多思:“身体偶有不适,本就是常事,且我有孕在身,孕吐更是寻常,哪还怪得到地方来,此地是我夫君打胜仗的地方,驻扎我大胥百万兵马,是阿梨的福地,更是我腹中孩儿出生的地方呢。”
元钰看着她尚苍白的面色,实在扯不出一丝笑意:“等会庄大夫给你开的药就来了,好好用几天。”
伏梨点点头,想起他也风尘仆仆的样子,问:“我是不是打扰你军中的事了,父亲的事如何了?”
她还在病中,元钰不想拿易春的事让她多思,便略过这些道:“无碍,一时也没问出什么,不急于这一时,倒是黄将军,听说你来,要宴请你呢!”
黄庭燎确实这么说,且已说了几日,他可没有骗人。
两人小声地说着话,伏梨说着说着像是又要睡去,打了个哈欠回答:“将军好客气。”
元钰觉得此时的她憨态可掬,煞是可爱,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莫睡!还要喝药呢!”
伏梨打下他的手,眉目微蹙,哼声道:“真是躲不过!”
说曹操曹操到,伏梨话音刚落,梨酥便抬着药在外面禀报,伏梨也不应,最终还是元钰在伏梨幽怨的眼神中说了句“进。”
不过如果伏梨事先知道梨酥一共捧了三碗汤药进来,她一定不会让元钰出声。
“三碗?”伏梨眼中的惊是再也藏不住。
梨酥正义凛然道:“对啊,庄大夫说是一定要喝的,这个治风寒,这个退烧,这个保胎。”一边说还一边指,像是真的要让伏梨弄清楚。
伏梨吸了吸鼻子,以示自己风寒已好了些许,起码不再堵鼻子,她眨眨眼睛看向元钰:“其实我觉得这些药不必全喝。”
元钰看着她眼中的期盼,开口道:“是不用...”
“对吧!”
“但喝了更好。”
伏梨微呛出声,眼神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