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风寒发烧,又在庄大夫一顿三碗药的将养下,伏梨两天就恢复了精神。
除了昨日因对这宅子不熟,同元钰一道逛了一圈外,白日就少见他人影。
这几日他都十分忙碌,且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虽是五月时分,但还远不到暑热,还是可以在晚膳后在庭院里坐坐,也不会觉得冷。
西境这座府邸是上一次元钰来此时朝中安排的,那时元钰就想或许有一日她会来,故此时此刻,院中已移植上了一棵梨花树。
元钰今日亦未回家用晚膳,从军营中匆匆回来时天色也已渐暗,路过花园,却见亭中有着光亮,走近才看见梨酥提着灯站在一边,而那位正主正靠着石柱,时而往湖里扔点鱼食,整个人有点懒散。
梨酥先看到元钰,问过安后便将灯笼往桌上一搁,退至一边。
伏梨淡淡地往这边瞧过一眼,又转回去喂起她的鱼。
元钰负手走近,打量了一眼她有些淡漠的神情,故作玩笑道:“你站在这,是喂鱼还是喂蚊虫?”
五月的天是还不到有蚊子的时候,可是耐不住他们这站在草边,飞虫总是有的,想着想着便觉得脖颈处痒痒的。
不过伏梨依旧不动作,瞟他一眼又收回眼神道:“等我的夫君啊。”
元钰忍不住笑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等仇人呢。”
伏梨忽地转过身,把鱼食朝他怀里一塞,不与他耍嘴皮子:“为何心事重重,先前说了不再瞒我!”
元钰望着她,又转身将鱼食放至桌上,转而拿起灯笼置于两人一侧,缓缓叹声道:“打算等你身体好了,再同你说。”
伏梨继续望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元钰便将勺水城以及易春的事都同她说了,还说道:“易春原是皇城人士,后来才跟了蒋影大哥,我今日已经叫小町派人在皇城查她了。”
伏梨听完他说的,也是一阵沉默下来,如此说来,勺水一战确实蹊跷,而那易春,念着亡人守在此处,说着不再忆春,竟让她觉得唏嘘。
可若是要在皇城查人,叫殿下帮忙是最合适的,不过元钰似乎没这么打算。
元钰本也想过,不过他说,殿下本就艰难,一举一动怕是都有人盯着,还是少些牵扯为好。
两天后黄庭燎就在府中设宴,说是为她接风,伏梨以为黄将军最初不过是客套一番,谁知竟真递了帖子来。
伏梨不太知道如今元钰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只知道反正最开始,应是不太和的。
元钰为她解惑道:“起初是那样,不过我那次打了胜仗之后,便好多了。”
他说的便是去年带俘虏回去的那次。
黄将军常年驻扎西境,府上也一贯有人住,所以伏梨刚踏进门便觉得这比起自己府上多些人气,元钰在西境的府邸没人住,去年他自己来也是习惯住在军营中,所以府上没什么人打点。
伏梨刚走进庭中就收获了两尾锦鲤,原是这些天她一直在想着如何重新修缮府邸,西境难像皇城那样引湖水入府,便只能叫人挖两池池塘,预备移植几株莲花,养几尾红鱼。
所以一进门就见着了庭中的锦鲤,只夸了两句,黄夫人便笑意盈盈着非要送她几尾,伏梨心中喜欢,便也没推辞。
刚入席黄庭燎便礼节性地说要敬他们夫妻一杯,当是为二人的接风酒,后又以长辈之姿问候了伏梨几句,关于皇城里的事,或是路途中所见所闻,黄夫人偶尔也同伏梨说几句,倒是相处得还算愉快。
之后他照例同元钰说起了军中的事,聊了聊最近西羟的动作,也不算什么不能为他人听的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