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那日元钰带人包抄勺水城,依着他对勺水城的新认知,用了一天便将黄庭燎将军救了出来,也是此时,众将士才知道原来勺水城尚有生门,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当年陵国公一战。
可不等大家细想,西羟穷追不舍。
黄将军的兵重伤,一时不敌,苦战十天,一度退回阙氿城,终于在最后等到了北境来的援军。
军营内,元钰正在包扎手臂,伏咺坐在一边看,碍于军医在,两人也不说话。
军医走后,元钰将伤口盖住,伏咺瞥了一眼道:“好好将养,让阿梨知道,定要难过了。”
提到伏梨,元钰总算有了一丝笑颜,他对伏咺说:“此次多亏兄长。”
伏咺一边把玩着桌上的一方砚台,摇摇头:“准备如何向京中交代?”
私自调兵,可是重罪。
元钰站起身,将写好的陈情信丢给伏咺:“兄长看看罢。”
伏咺见他早有准备,有些惊讶。
他接过信仔细看,上面内容详尽,写了整整四张信纸。
先是交代前因后果,再说事态有多紧急,确实可以理解,不过该有的罚恐怕少不了。
元钰听了笑道:“兄长怕折了军功?”
伏咺拿起毛笔,在原本的陈情信上添了两笔,原本写的也好,不过元钰将责任揽的太过:“军功,前半辈子已赚够了,倒是你,少揽些责吧,别把我妹妹世子妃的名号给折了。”
伏咺既已到了西境,就没有立马折返的道理,况且伏梨在此,也当见一面。
伏梨早晨便听说昨夜半夜里胜了,晨起便派了人到军营问世子何时能归,元钰差小町回来了一趟,告诉她自己无碍,还说会带一人回来见她。
见到伏咺的时候心口颇有些噎住的感觉,毕竟半年前分开的时候,是闹了些脾气的,彼时她生气于兄长对稽琛的态度。
现下也有些后悔。
她上前亲昵地检查了元钰的伤势后,便走向自己的兄长,经历这么多事,她早已学得珍惜眼前人,关心的话也要及时说出口。
她悄悄抬眸,便看见兄长笑着看向她,心下便彻底释然:“兄长可有受伤?”
伏咺揉了揉妹妹的发,说:“不曾。”
伏咺说要去看看小侄子,伏梨则一路牵着元钰回到房间,便要拉他的衣服看伤口,惹得元钰一阵头疼。
伏梨看着他缠了三圈的胳膊,十分心疼:“如此,又要多一条伤口了。”
元钰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坦白道:“不止。”
话中却有逗弄的意思。
伏梨惊得抬头看他,眼中隐有愠色,竟将自己弄伤这么多处么。
便见他指了指自己的胳膊:“不想瞒你,你早晚会知道,底下包了两道伤口呢,不过都不深,不信,可以去问兄长。”
伏梨气他没照顾好自己,但也知道战场刀剑无眼,可又气他将受伤说的云淡风轻,但也心疼他受伤,总之,快自己把自己气着了。
有一段时日没有一起用饭了,伏梨吩咐厨房准备了元钰喜欢的,还是兄长喜欢的,她抱着启蛰过去时,二人正谈着用兵之道。
启蛰如今已有快九个月了,十多天没见父亲,便睁着眼睛十分好奇,更别说对半年未见的舅舅了。
伏咺牵了牵他的小指,感受到他紧紧牵住的力气,便说:“小家伙力气不小,日能定能扛起长枪。”
元钰从伏梨手中抱过启蛰,说道:“好啊,赫赫有名的伏小将军给免费当师傅,自然是好的。”
伏梨听罢扑哧一下,伏咺脸色便不怎么好了,莫名其妙被这家人给占了便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