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淞州马匪盛行,太子殿下同三皇子前往淞州剿匪,途中太子殿下遇刺,负伤而归,但好在马匪之事顺利解决,朝中拨了不少银子安抚匪人,一时之间,事情也算过去。
但没想到,这几月,这帮马匪又卷土重来,皇帝看着呈上来的折子,大怒,将折子用力掷于地上,怫然道:“太子!淞州马匪卷土重来,此事是你办事不周!”
稽僩上前一步,应下道:“是儿臣办事不利,恳请父皇让儿臣再次前往淞州,待此事尽,儿臣甘愿领罚。”
皇帝怒意不歇,稽琛见状,暗自挑了挑眉,便上前:“父皇息怒,马匪本就是言而无信之人,这事倒怪不了皇兄,不过事既起,那便得有人解决,皇兄婚事将近,还是莫要耽搁,儿臣自请前往淞州剿匪,此次,必一举拿下!”
上次稽僩与稽朔两个人都没能摆平,这回倒是他在圣上跟前出力的好机会。
稽僩猛地抬头,神态有些着急:“不可!”
稽琛见他神情不稳,便眯了眯眼,要知道,他这位皇兄,可是很少有失态的时候,不过是一桩差事,为何如此紧张?
这反让他怀疑起来,更要去淞州看看了,而稽僩那边,稳了稳心神,道:“父皇,马匪一事事关社稷平安,况且先前便是我和三弟去的,我比五弟更加熟悉些。”
稽琛回道:“可是皇兄的婚事亦事关江山社稷,东宫至今还无后,这可是国本大事。”
稽僩目光冰冷,余光瞟过他,又重新汇聚在高座之上,皇帝怒意渐平,他目光在底下二人身上流转,最终定在稽琛身上,这让稽僩很是不安,还未等他开口,皇帝就说:“此次平匪,便由五皇子去,至于太子,留在皇城准备婚事,待婚事后,便去芸郡吧。”
内侍宣布散朝后,稽僩还在原地没走,稽琛虽不解,但也并未与他多言,经他身边时,冷哼了一声便走了。
待众人散去,苏横走到稽僩身边,宽慰道:“不过是马匪,事后反复也是常有,圣上也并未因此怪罪殿下,还是芸郡一事,较为重要。”
在苏横看来,不过是一桩被截了的差事,况且事情繁多,变数大,本也算不得什么好差,殿下是犯不上当朝与五皇子起争执的,只是殿下这般反应,让他着实不解。
稽僩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又飘忽不定地移开视线,低声嗯了一声,便抬步径直走了,苏横看着他的背影,不解地摇了摇头。
稽琛到淞州后,第一时间便派人与马匪谈和,第一次招安以后,朝廷拨了银钱,他们也答应过从此不再为寇,所以稽琛还是先打算以理讲和。
他也挺想知道,为什么拿了钱,却又出尔反尔。
他第一时间便去找了淞州知州,想问问当初的事是怎么办的。
淞州知州早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就派人去谈和过,所以稽琛一来,他们就都如实告诉了。
稽琛听着知州的话,眼中尽是不可思议,据知州说,原来马匪实际得到的安抚银钱比起当初应承的,足足少了一半。
这其中涉及的可是大事,无论是贪污还是由于别的事,私吞朝廷银钱,都是重罪。
稽琛眼泛精光,若是阴差阳错下破了一桩贪污案,那必定震惊朝野,于是他当晚便递信给了永平王询问安抚银钱的事。
永平王任三司使,给淞州拨款的事项是一定要经他手的,拨了多少,马匪手上又拿到了多少,唯有三司使的话才可信。
三日后,永平王的回信证实了马匪所言,稽琛召来现任淞州知州,向他询问此事。
现任知州本就为这事胆战心惊,既三司使证实了,他更是害怕,还未等稽琛问完,便颤颤巍巍地跪在他面前,直说:“殿下,属下真不知此事,属下是两月前刚刚上任的,这马匪一事早在上任知州任内解决完了,属下也就没再关注过。”
淞州这些年除了生出马匪一事,再没其他事了,本以为能当个闲官,谁知一上来,就出了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