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他多想,消失许久的动静又自远处母的传来,此番竟是由远及近朝自己一行急速而来。
陈玉楼当即率众人朝后退去,心想唯有将其引至开阔之地才能实行围捕。
然那动静实在太大了,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那十几只手臂长的食人鱼就忽然从水底钻出来。
“开枪!”这边陈玉楼刚用小神锋劈开鱼头,眼见另一群食人鱼正尖牙森森的向女孩扑去,忙大声叫道。
金韫娴会意,一咬牙一闭眼朝着天空连开数枪。
然而正当她以为得手之际,只见一道黑影“腾”地自江面鱼跃而出,定睛一看原是先前那只大鱼。
那大鱼的一只眼睛被陈玉楼扎瞎了,只剩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往外流血,看着格外吓人。
眼见那大鱼朝自己扑来,金韫娴害怕极了,忙举枪朝它眉心射去。可奈江山风大,她脚下一个踉跄,子弹打歪。
尖牙扑面,命悬一线之际,陈玉楼纵身将她扑倒在地。
陈玉楼跟着老道拜师学艺之时每日以秘制药汤沐浴锻炼筋骨,这习惯多年未改。加之经年累月下墓倒斗,这身后速度自是不凡。他抱着女孩将她护在怀中滚向一边,后劲几乎贴着那大鱼的尖牙而过,真可谓是凶险万分。
那金韫娴正兀自受着冲击愣神,忽地被带倒在地撞到一旁的舢板上这才回过神来。
“大爷的!”一旁的花蚂拐恼羞成怒,忙接下腰间的短刀扔给约翰防身,自己起身朝二人奔去。
陈玉楼将金韫娴揽在怀中倒地时,脑袋被鱼头砸了下,眼下被磕得有些发蒙。但听见又有鱼群砸落时,还是下意识伸手紧紧拽住她。
接着是花蚂拐与卸岭众人赶过来,将二人牢牢护在身后。
这群怪鱼来势凶猛,匕首与□□根本无法应战。金韫娴眼光一扫,瞟到船舱的货物,忙说,“硝石、木炭、硫磺,就要这三样,快!”
这座众人都是倒斗行家,一听就明白用意,忙四下忙碌起来。
鱼儿离了水,就像人类离开空气,再厉害也折腾不了几下就焉了。然大鱼心性残暴,即便掉上甲板,也要蓄势冲上前撕咬众人。
金韫娴晕头转向地起身,还未得等她回过神来,只听几声枪响陈玉楼已自身后拿过毛瑟□□扣动扳机。
大鱼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枪口较之前近了些子弹威力姿势增加不少。它吃痛地一抽,接着扭动鱼脊向陈玉楼方向奋力反扑。
陈玉楼虚晃一招,身形一晃便不见了踪影。再出现时,已是飞身纵跳到它背上。手中短刀陡转间已刺入鱼脊,手腕一个寸劲,又推动刀柄力图将椎后筋脉尽数挑断。
短刀划过之处,带来剜心挫骨的疼痛,尚有雷霆之势的大鱼挣扎着力图将背上敌人甩下。
一旁的金韫娴虽然害怕,但见陈玉楼制造的时机难得,捡起毛瑟□□就朝着鱼肚子一通乱射。
鱼肚子是大鱼的软肋,这几枪下去,鲜血溅得满地都是。陈玉楼骑在它背上微微喘着粗气,直到它完全死透才将短刀拔出。
那边卸岭众人按照指示已经制造出了简易火药,不到片刻就将那群鱼炸落进水里。
忙完这一切,陈玉楼斜靠在舢板上仰天歇息,一袭月白色长衫星星点点血迹遍布,狰狞得很。
“擦擦。”见陈玉楼脸上、身上全是血迹,少女从衣兜里取了块帕子递给他,“我去看看他们如何了。”
陈玉楼结过道谢,凑近时,只觉那帕子用料柔软,直教人紧绷的神经松了弦。当然,卸岭总把头也有一瞬疑惑,使他放松的究竟是那块帕子,还是递给他帕子的人。
约翰在卸岭众人的掩护下毫发无伤,只不过仍有些惊魂未定。花蚂拐见金韫娴走过来忙上前关切询问,方才情形他瞧得真切,虽说枪法不是很准,但却为对方过人的胆识深深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