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无人再说话。金韫娴与约翰相互借力,再攀上一个土坡后,看着远处连绵起伏山丘,金韫娴听闻陈玉楼卸岭一脉的发家史不禁脑中浮现出一系列“隐情”来。
现今盗墓一族分为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四派,各有各的优势特点,然四大派里目前势力最强的当属卸岭。这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卸岭人多,依靠人多势众,自然无往不利。至于另一部分原因,则是时势造英雄。
说起来,卸岭一派传位都是父子相传,陈玉楼的总把头是接替了他父亲的头衔。据说,他父亲这个老把头在当地素来很有威望,而陈家又经常开仓放粮,接济穷苦百姓,这几年下来在当地那是深得人心。
如今阀割据,民不聊生,饿殍遍野,很多外省难民听闻陈玉楼的善行,也纷纷举家投奔卸岭。正所谓“得道者多助”,相比其他三大门派,卸岭人数最多,成规模,又有制度化管理,俨然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地方势力。
“Isabella?”金发男子上前拍拍女孩的肩膀,还揽了揽,喘着粗气道:“你在看什么?”
金韫娴被突然的接触刺激了一下,看他一手搭着自己肩膀,一边喘气的姿势,又实在无法怀疑他在借机揩油。
金韫娴嘴角一抽。转而指向不远处的山峰,问道,“你说,那座山像不像一个瓶子?”
约翰看了看,惊奇地点头称是。
金韫娴感慨,“都说这陈大善人靠倒斗发迹,定居在此准是因为这儿是块风水宝地。你看那边宝气冲天,没准地底下就埋着什么人物。”
金韫娴自小接受的是正统教育,向来对盗墓倒斗这类有损阴德的事极为不耻。虽说如今因着卸岭的义举,对他们观念有所改善,却也改不了陈玉楼在她心里是个“老贼头”的事实。
行了不多片刻,二人便到了半山腰上。山坡上碎石遍布尤不好走,二人相互扶持,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跟上队伍。
“邪了门儿,我记得下山的时候这里有条沟槽的。”领头矮个子的山民环顾四周,心中陡然升起不详的预感。
“嗨,这山里哪不是一个样,说不定是你记错了。”瘦脸的山民不以为意,一个劲儿地催促他加快脚步。
还未多久,众人忽然听见头顶传来轰鸣的雷声,更要命的是那声音发闷似是朝这边滚滚而下。
“打雷了?”约翰不解地抬头仰望天空,只见那天虽乌云密布,却也未有银线飞舞。
那声音越发激烈,似有千军万马朝他们迸发。
眼见周遭山坡缓慢鼓起,恍惚的山民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糟糕!”瘦脸的山民一把甩下同伴,飞也似的往山下跑,一边跑一边大喊,“走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