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偏房里,搬山三人正将古墓中带回的蜈蚣放在一只□□身上。发现那蜈蚣口中的毒液能瞬间将□□化为浓水,这一幕让花灵唏嘘不已。鹧鸪哨推测是因为之前有几个皇帝都在瓶山修炼丹药,留下不少草药金石之物,久而久之,这些毒虫相互吞噬传毒,借着药石之力变得奇毒无比。
想到先前地宫里的误会,老洋人有些不服气道:“卸岭前面那两个人下去,就是被这帮蜈蚣吃了,哼,还差点冤枉我们……”顿了一下又说,“我刚听卸岭的那群人说,小格格是因保护瓶山的宝藏不落入日本人之手,这才找上陈总把头。我就说嘛,人家格格怎么会肯跟这帮乌合之众的响马头子定亲呢?还不是因为这世道太乱了……哎,师兄,你说小格格为什么不找我们搬山呢?要是我们能帮她保护下这批宝藏,你说她会不会也肯跟我们搬山的人……”
“老洋人!”还不等他说完,鹧鸪哨便是一声断喝。
花灵睨了老洋人一眼,“你就别做梦了,就算真找上我们搬山,也是师兄跟格格定亲,又有你什么事?”
老洋人轻哼道,“跟师兄定亲也好,也算是我们搬山的人,反正比嫁给那帮乌合之中的老大强,我看那他的本事还不如我们师兄呢……”
鹧鸪哨垂下眼帘,“人家都已经了亲,你们还说这些做什么。今后这话,切勿再提。”
话音刚落,忽然能听到房间的柴草堆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这鹧鸪哨连忙走过去查探。翻开草垛子一看,只见一苗家少年正被五花大绑,口含吞布的捆在那里。
鹧鸪哨里忙提少年松了绑,一番问询后得知,这少年叫荣保咦晓,是原先给卸岭这帮人带路的向导,因为当心他逃走,这才将他绑在了这偏房里。
他害怕极了,苦苦哀求着鹧鸪哨放了自己。
老洋人见状,心里对卸岭那帮人又多了一分鄙视。
然而这少年刚从偏房跑出来,就被路过的花蚂拐一把揪住耳朵。
“哎呀!疼、疼……”
花蚂拐没好气道,“说,谁把你放出来的,跑哪儿去?”
鹧鸪哨闻言走出屋子,又见二人争执不休,忙上前道:“是我,有问题吗?”
见是搬山魁首,花蚂拐嗨了声,满脸堆笑,“瞧您说的,当然没问题了。”只是此话说完,满色又为难道,“但是这人还得绑着……”
恰巧金韫娴走过,少年见了,忙对她又哭又喊,“姐姐,快救救我!”
金韫娴回头,见众人都围着少年站着,遂疑惑道,“这是怎么了?”转而又想到什么,神色诧异,“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已经回家了吗?”
花蚂拐神色有些为难,“这不还需要他带路嘛……哎呀小格格,您就别为难我了,这都是罗帅的意思。”
这边正说着,那边有一工兵径直走向鹧鸪哨,“搬山魁首,我们罗帅有请。”
早餐过后,金韫娴真跟着花灵在大厅里为伤者换药。那边老洋人虽不通药理,但见两个女孩忙碌不停,也自告奋勇来帮忙。
此下正忙碌着,那边鹧鸪哨大步走进来。
看他面色不佳,看来是与那罗老歪商谈的并不愉快。
见众人都在忙碌,鹧鸪哨舒展长腿远远坐下。他低着头,手里拿着竹篾和刀,灵活地动作着。
金韫娴好奇的看向他。
说起来,这鹧鸪哨长得真是很俊朗,脸部轮廓瘦削凌厉,深邃眉眼灿若寒星,小麦色的肌肤流淌着野性美,整个人看上去俊逸又阳刚。
这边又有人叫了,她随口应下了,继续忙着帮花灵捣药。脸上虽无喜无悲,心思却活络起来。这搬山一派探墓向来只求“雮尘珠”,那老罗歪求财心切,少不得会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继而又想,管他俩叽里咕噜说什么,只要与大局无碍,与她何干?
忙碌完,众人便坐在小桌前说笑。说来也巧,这金韫娴与花灵既同龄,自打认识以来,二人就有说不完的话。
此下花灵正向她讲解药理,金韫娴认真听着,柔和的阳光落在二人身上,气氛有说不出来的温馨和谐。
鹧鸪哨远远坐着,一条修长结实的腿斜支在地上,手里拿着刀细细削着手里的东西,满地都是竹屑。他低着头认认真真地做事,头也不抬,下垂的眼帘掩住了柔和的眸光,嘴唇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