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饭,众人齐聚一堂,在房中商议大事。金韫娴作为活动的倡导者,又是此次盗墓最大的出资人,自然也受邀在列。
陈玉楼坐于上首,环视众人后喟然叹道:“这次咱们损失惨重,我想来想去,光凭我们卸岭一派一己之力,很难成事。”说着看向位于右手边的鹧鸪哨,“所以,我想请鹧鸪哨兄弟,一起联手,共取元物。”
一听这话,罗老歪当即反对,“什么?陈总把头,这几个假道士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咱们凭什么跟他们一起分宝贝呀!”
老洋人起身回怼,“你说什么呢!”
罗老歪怒而拍桌。
陈玉楼伸手劝阻,“罗帅,你有所不知,这当今世上我辈尚存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四派。这摸金用的是神,我们用的是力,而搬山,则用的是术。其机玄妙,神鬼莫测,大可搬山填海,小可飞度针孔,倏忽千里,往来无碍。更何况,搬山卸甲术天下闻名,鹧鸪哨兄,又是这搬山派的魁首,对于我们来说,那是极佳的助力。”
罗老歪一心惦记着那瓶山下的宝藏,听陈玉楼这么说,他虽是心动却也不敢轻易相信了那些人。
“这手段高明,也分怎么说,是吧?”看向金韫娴,“他手段高,小格格手段也不低啊!再说了,我他妈哪知道他手段到底高不高明!”
见他依旧心存疑虑,陈玉楼无奈解释道:“这世人皆知,搬山道人发古墓者,乃为不死仙药,对金银宝货不感兴趣。”
罗老歪哎了声,“这是你说的。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言罢又看向金韫娴,“小格格,你信吗?”
一旁的鹧鸪哨淡淡开口,“信不信由你们。搬山下墓只为丹药珠子,其他身外之物与我等无关。”
罗老歪听到这话一拍桌子,指向鹧鸪哨,“这可是你说的!妥了,若干果真如此,搬山一派老子佩服。从今以后,我必高看你一头。”说着一边撸袖子,一边问向陈玉路,“陈总把头,发话,我们何日再进瓶山?”
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红姑娘,此时突然开口,“老大,我觉得再进瓶山这事,咱们还得慎重考虑。”
罗老歪发财心切,一听就急了,“还考虑什么呀!”
红姑娘懒得理他,只说,“这次下去,那些蜈蚣的毒性你们也看见了。咱们兄弟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再说,那底下那大黑虫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咱们还一无所知,没摸清底细呢,连对付这些毒物的计策都没找到,就这么下去不白白送死吗?”见众人深思不语,她又说,“依我看,咱们不如先撤回去,再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这日本人不日就要来了,哪有时间从长计议?金韫娴细眉一蹙,“这来都来了,要不再想想办法?”
看到金韫娴终于和自己站在一条阵线上,那罗老歪既惊又喜。当下一拍大腿道:“是啊,格格说得对啊!我这弟兄可全拉来了,我这空手回去怎么向弟兄们交代啊!再说了,不就是几个毛毛虫吗,怕什么呀,这捆几箱火药往里面一炸不就……”
金韫娴对他的莽撞很反感,但是她有良好的修养,绝不会做出任何有失风度的事来。她保持微笑,曼声道:“罗帅要真这么干,这墓可就塌了。”
罗老歪嘿了声。
陈玉楼见鹧鸪哨一直沉思不语,便知道他定是有了办法。果然,没让他等多久,鹧鸪哨就开口道:“几千年来,我搬山一派讲究以术寻物。搬山分甲术不同于世间任何方术,虽是专求生克制化,却非是从易中五行生克之理而来。世间万事万物,有一强则必有一制,弱为强所制,不在形巨细,强弱生克相制,便是搬山之术。况且,这些毒物借山中药性潜形修炼,早晚必成大患,无论如何,我都要将它们斩草除根。”
金韫娴点头,“我认为搬山魁首说的很有道理,我也认为应该先找到克毒之物,再进瓶山才能多一重保障。”
鹧鸪哨看向她,又说,“诸位要是放心,且等我两日,待我去寻找辟毒克蜃之天然造化之物,驱除五毒,何愁取不到瓶山元物。”
陈玉楼深思熟虑一番,点头说好。
鹧鸪哨又道,“我还需借两人。”
“谁?”
“那个苗族少年。”鹧鸪哨答,“我需要他带路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