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点头,又问,“那还有一个呢?”
鹧鸪哨看向金韫娴。
金韫娴正在想事情出神,一抬头见众人皆望向自己,很是茫然。
陈玉楼正了脸色,别过头向右一顾,“这老熊岭地势险峻,实在不利于行走,要不我还是让红姑娘陪你吧。她呢,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鹧鸪哨摇头,“多谢陈兄好意。只是这山中毒虫甚多,小格格又精通西洋药理,此次非她不可。”
陈玉楼这才悻悻作罢。
是夜,陈玉楼盘腿坐在床上,用毛巾轻轻擦拭着小神锋的刀尖,一边嘴里轻声念道,“酒酣脱匕首,白刃明霜雪。夜半报雠归,斑斑腥带血……”
说罢,将毛巾丢之一旁,兀自把玩着匕首。“满满,你说这鹧鸪哨是不是早就有主意了?”
金韫娴正斜倚靠在一盘看书,等她回过神时,陈玉楼已经站在她身边。不知道他到底想问什么,女孩没说话,而陈玉楼伸手抚了抚她柔软的头发。
他没言声,但这样的姿势却让人觉得很暧昧。她踌躇着看他,“既然已经选择合作,总把头就应该相信他。”
“总把头”,她习惯这么叫他,明明已经订婚了,却依旧改不过来了。陈玉楼不计较,扯动一边嘴角慢慢地摇头,“别的都还好说,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出门在外你定要先保证好自己的安全。”
“我知道的。”
此下搬山三人正在收拾房屋。
花灵拾了一堆干草,将床铺铺在地上。看着那塌了半边的墙角,颇有些无语,“师兄,这边就只剩这一间空房了……”
鹧鸪哨打量四周后,放下随行包裹后宽慰说,“出门在外,能有片瓦遮头便是福气,知足吧。”
那边老洋人似想到什么,凑上前问,“师兄,咱们搬山向来都独来独往,不与任何外人相通往来,这次为什么要跟他们联手啊?”
鹧鸪哨一边摆正桌子,一边解释说,“咱们这一派,现在只有你我花灵三人。若是再受着那点老规矩,恐怕找到雮尘珠这个事,终究渺茫无望。”
“那为什么非得是卸岭啊?”老洋人不解。
“搬山、卸岭向来齐名,我倒是想看看这卸岭的手段。”
老洋人急了,翻身坐上桌子囔囔道,“那卸岭都是一帮什么人啊!那是一般乌合之众……”
话音未落,就见院内走进一提灯女子。
见到金韫娴,老洋人喜形于色,引了她道:“这么晚了,小格格怎么来了?”
走到里屋,金韫娴对着鹧鸪哨微微欠身。
鹧鸪哨虚扶一把,朗声道:“格格不必多礼。”
诸多的礼遇似乎可以冲淡彼此间的尴尬气氛,金韫娴心里安定下来,抿唇颔首,“我此次来,是想与搬山魁首商议明日出行之事……”
望向面前的女孩,鹧鸪哨眉眼含笑着回说,“格格无须担心,只需带上西药与我同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