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振邦对着陈玉楼扬了扬手中的枪,“过来说话。”
陈玉楼赶忙答应。
怎料马振邦脸色一变,“爬过来!”
金韫娴满脸震惊。
反观陈玉楼此刻竟半分犹豫也没有,“得!”立马跪倒在地,双手放在地上,当真像一条狗一样四肢并用地向着马振邦慢慢地爬过去。
看到这一幕,金韫娴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身为卸岭魁首,南七北六十三省的总瓢把子,他陈玉楼平素是多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啊……
把持不住,那眼泪就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从面颊滑落。
马振邦趾高气昂地看着陈玉楼,忽地用枪抵住了他的头,“我要你这条狗命有什么用啊?嗯?”
陈玉楼仿佛十分慌乱,“我、我,有一对夜眼啊!家喻户晓,您问问,问问,我这对招子,那属于蝎子拉屎独一份啊!什么假东西到这儿都过不了关,以后谁要给您献个宝,要想蒙您,那肯定不行,你说有用没用。再说,我这卸岭盗众都归您,你只要留我一条命,留着我这命肯定对您有好处的,马爷,我求您了马爷!”
马振邦回头望了望泪流满面的金韫娴,又转向陈玉楼,“那么,这醇亲王府的小格格你也不要了吗?”
从始至终,陈玉楼都没看金韫娴一眼,他只是依旧谄媚地对着马振邦笑着,“嗨我连这条命都没了,我要她干嘛?只要活着,我什么样的美人找不着?再说了,这小娘们不过是想利用我,他从来没有看得起我过,她嫌我是强盗响马、出身低,只当我看看不出来!我为她折了这么多弟兄,衰到家了。我现在明白了,我这贱命收不住这种福气,靠近她就要倒霉,娶了她也得短命…….得,还是马师长您家室厚重,马公子将门虎子,这才配得上她!”
听他说的句句在理,马振邦闻言不由得有些信了,“说的也是,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一方诸侯,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丢了性命?你这么说我信了,今后好好跟着我,我自不会亏待你。”
陈玉楼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忙不迭地俯身拜谢,“谢谢马爷,谢谢马爷!”
马振邦一脸得意,“行了,起来吧。”
陈玉楼依旧一脸感恩戴德的笑,“谢谢马爷,谢谢马爷……”
马振邦轻蔑地笑了笑,转过身子,“得了,把所有的兄弟都招呼起来……..”
话音未落,刚刚还满脸谄媚的陈玉楼突然暴起,闪电般地把别在马振邦腰间的小神锋抽出来,一下就架在他脖子上。
身手速度之快,众人皆未反应过来。
陈玉楼一把持着小神锋贴着马振邦的脖子,一面抓着他的肩膀,面目狰狞地朝着众人大喝,“都别动!退后!都给我退后!把枪放下!”
马振邦一下慌了,赶紧照顾众人,“退后,都退后!陈玉楼,你这跟我演戏呢是吧?我告诉你我哦什么场合没见过?我要是杀了你的话,比捏死个臭虫都容易。你看看这个阵势,你以为你能活着抛出去吗?”
陈玉楼咬牙切齿道:“我还告诉你马振邦,你不是喜欢这把小神锋吗?我今儿就拿它送你上路了,我他妈既然回来了,我压根就没想再走!”
“我们也是!”只听数道熟悉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吼道。
金韫娴转身看去,原是花蚂拐领着所有的卸岭弟兄身绑炸药,手持火把奔了过来,一幅气势汹汹,要同归于尽的阵势。
马振邦的手下吓坏了,一个个端着□□,连连后退。
陈玉楼一惊,“谁让你们回来的?”
花蚂拐沉声大喝,“压根我们就没想走!
陈玉楼见状用手臂将马振邦狠狠一勒,“都给我听好了,马振邦横征暴敛、欺男霸女,云南的百姓苦不堪言。我们卸岭和你们素无恩怨,你们要是选择同归于尽,我一声令下,我的弟兄们马上就引爆!”
马振邦大急,“兄弟们,别听他的……”
话音未落,一声枪响,马振邦口吐鲜血跪倒在地。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一旁的女孩紧握着手中的毛瑟,神色坚定。
谁也没想到金韫娴会率先动手,就连陈玉楼也是一阵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