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沉默了一段时间,几分钟之后才反应过来。
“噢噢,好故事,之后怎么样了?”我问。
“呵,之后就分啦!”子清摆摆手。
“怎么这么跳脱?多来点实事好不好。”陈峰问。
“我们的关系,弄得挺秘密的,初中生净会搞地下情。她妈教书整天不在家,她回到家对着四面墙一台电视,自然无聊,所以天天都和我待在一起,但别人就是不知道。一来我们比较低调,二来也循规蹈矩,不曾越线——最出格的事,是周末我们占了会议室,下了一下午五子棋。”
“什么都没干?”我问。
“什么都没干。我还是有点操守的,下完棋我就走了。”
“那你们怎么分的?还有别的故事吗?你讲得太好了。”小黎说。
“那得等我再输一回。”子清笑了笑。
这时大概是闻到了酒气,又进来两个同班同学。
“来,给你们介绍:我初中同学,这是白恒,这是赵伟。”
我们腾出了位置,继续猜拳,子清又输了,想要喝酒来代替。
“喝啥酒啊?你喝酒就是你自己爽,故事给大家讲讲,大家听着都爽。”小黎说。
“对!就是这么个事,别喝了!讲故事比喝酒还难吗?”佳勇附和。
子清不顾我们的阻挠,硬灌了一大口。
“我靠……我要吐了。”
“忍住,忍住,宰相肚里能撑船……”我说。
“忍个屁,我先去吐了,你顶一下。”
“行,我来。”
我们猜了一局,好不容易决出胜负,我输了。我也得意忘形,喝了一大口。
再猜,佳勇输。
“这回不喝了。你们问!”
“我来!”我有点酒意,“上午那群人对你挺客气的,你和他们啥关系。”
“他们老大和我一个祖宗。”
“族兄?你的姓确实是大姓。”陈峰说。佳勇摇摇头,没说什么。
子清回来了。我也猜得上瘾,我们就一起。
猜了两局,我和小黎又喝了酒。子清终于输了。
“行了,我真喝不下去了,你们要问啥就问。”
“再讲一点,你刚刚必定没讲完。”我说。
“说到哪儿了?我们是在一次游园会上碰见的。”
“我靠,还有游园会,什么贵族中学。”小黎插嘴。
“名字起得大,实际上一般般——别打断我,我继续说——她漂亮得可以,那我肯定主动去找她啊,一来二去就好上了。当时还是初中生嘛,那就搞点初中生的事,暗恋啦,情书啦,都用上,终于泡到手了。不管怎么说,她是个好女孩,以后的男朋友一定很幸福……”
“别扯偏,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
“你们想听什么?其实没啥特别的,就是送了个女孩子回家。如果说有什么比这特别的,除了她是我女朋友——或许现在说前女友更为恰当——以外,莫过于此后的心情,很是奇妙,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你们想必都会经历那些,所以也没有必要听我信口胡诌。”
“那你们怎么分的?”
他愣了一下,继而哽咽起来:“你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对不起。你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他沉默了一会,笑笑说:“没事,我可以说,但先让我缓缓,等到下次输了再说吧。”
我们听罢,都笑了起来,继续划拳。小黎输了,他表示不胜酒力,要讲故事。
“先记在账上,我待会讲,免得你们听乱了,等子清讲完了我再讲。”
“这怎么行!”子清说。